何必疑神疑鬼地,等楚宴回来了问过便知。思及此,苏滢转身到案前拿起之前丢下的医书继续看了起来。可看了好一会儿,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苏滢不知道自己在凳子上坐了多久,久到她的腿都有些发麻了。“王妃,王妃?”
苏滢回神,诧异地望向藤萝。藤萝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王妃午膳还没吃的,现在都快过了午时了,王妃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苏滢看着桌上的饭菜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些。“王妃,王爷回来了,人到王府外了!”
苏滢筷子一下掉到了桌上,藤萝赶紧拧了热帕子给她擦了擦脸。“王妃,王爷真的回来了。”
虽然满心的疑惑,但苏滢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脸,“走,到门外迎接王爷去。”
苏滢到门外时,管家已经带着人在门外行礼了。苏滢走到门外,就看见楚宴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上就探出一颗脑袋,一个生得玉雪可爱的女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就是冀王府啊,好大啊,王爷,你一定很有钱吧?”
女子跳脱得像个雪白的兔子,看着什么东西都充满了新奇。苏滢只感觉呼吸一窒,像是胸口被压了一颗重重的石头,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楚宴看了女子一眼,“今后你就暂时在此住下。”
女子轻快地笑了一声,“好啊好啊,我吃得很多的,到时候王爷可别嫌弃我。”
“不会。”
楚宴错眼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苏滢,他眉眼微沉,只是对她微微颔首,并没有立即上前。苏滢觉得自己心口的钝痛更明显了,明显的她眼眶都发热了。“这女子是谁啊,怎么跟王爷坐在一辆马车上?”
忍冬看向女子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藤萝脸色也不太好看。苏滢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走上前,“王爷。”
楚宴视线这才又落到她的身上,“恩。”
只是简短的应声,多余的问候都没有,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就淋在了苏滢身上,苏滢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发寒,比前两日生病的时候还要难受“这就是冀王妃,长得挺漂亮的。”
修玉珍又凑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滢一番,最终做出了毫无礼数的评价。“放肆,你是什么人,怎可对王妃无礼!”
忍冬气得直接呵斥出声。苏滢注意到,楚宴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苏滢眼神也渐渐变得冷硬,“王爷舟车劳顿回到京中,还是先如地王府稍作休息,这位姑娘不知王爷打算作何安排?”
“王妃,小女叫修玉珍。”
修玉珍被忍冬呵斥也不生气,还笑嘻嘻地看着苏滢道。“先将人安置到客院。”
苏滢微微颔首,“管家,你先带这位修姑娘到客院休息。”
修玉珍眨了眨眼道:“客院距离王爷的院子远不远?如果远的话,不如王爷给我换一处近一点的地方吧。”
“修姑娘来者是客,不将客人安置在客院,别人知道了还以为冀王府没有规矩。”
苏滢冷声开口。修玉珍有些不高兴,伸手就拉过楚宴的衣角撒娇,“王爷,好不好嘛,就想离你近一些。”
苏滢看着楚宴被她攥住的衣角,面色彻底沉了下来。“你想住后院?”
修玉珍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那里离王爷近吗,近的话就住那里。”
楚宴突然开口,“管家,给修姑娘在后院安排一间院子。”
管家快速地看了苏滢一眼,旋即应声。忍冬肺都要气炸了,想要发作却被藤萝给拉住了,王爷是主,她们没有问责主子的资格。苏滢面无异色,但心已经沉入了谷底。“那王爷带着我去看看院子吧,好不好?”
楚宴点点头,全程没有再看苏滢一眼。“好。”
修玉珍高兴地拉着楚宴的衣袖往王府走,苏滢回头,就看见修玉珍朝她看来的挑衅眼神。苏滢袖中的双手微紧,待到两人消失在王府大门时,忍冬忍不住一把拉住了要跟着进去的程阳。程阳一脸告饶道:“姑奶奶你先别发作,有什么事进去再说,别在门外让人看了笑话。”
苏滢眼底微涩,刚才他们在门外那么久,楚宴甚至都没想到他这么带一个女人回来,她会被人看笑话。“先进去吧。”
忍冬听苏滢发话了,也没再揪着程阳不放,直接进了王府关上了大门。藤萝陪着苏滢回到自己的院子,忍冬则是提溜着程阳到边上询问情况去了。“说吧,那女人到底是谁,妖里妖气的,真是不要脸!”
程阳老实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就是我跟王爷剿匪的时候,王爷在山里救下的。”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随便在山上捡到个人就带回来,“她什么来路?”
程阳又是摇头,“王爷没让你去查她的身份?”
程阳还是摇头,忍住气地直接在他身上拧了一把,“一问三不知,要你干什么。”
“诶诶,你别激动别激动,我跟你说,你别着急,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罢了,王爷过了那个新鲜劲儿就凉着了,你还想这么许多干么!难道你以为这王府后院今后就只有王妃一人不成?”
忍冬动作一顿,神色瞬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是了,王爷可是一品亲王,后院又怎么会只有王妃一人,可也不能是来路不明的女人!藤萝跟着苏滢回到屋中,想要宽慰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这种大白话说来她自己都不相信,王妃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王妃刚才的饭菜都没吃什么,要不奴婢去给王妃那些点心过来?”
藤萝轻声开口,原本以为苏滢会拒绝,谁知,苏滢点了点头,“去吧,拿些过来我还真有点饿了。”
藤萝连忙应声转身出屋拿点心,在她转身之际,苏滢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心口就像被人攥住似的难受,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即便当初对楚莫寒,她也从不会难受到几乎要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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