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瑶有点烦躁:“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日我都躲着你走了,你为何总是一副我们全家欠你债的样子?”
印曦冷着脸不说话。
落瑶愤愤然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吵架,正欲回自己的房间,印曦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用力抓着她的手腕。
落瑶挣不开,她的皮肤白,一用力就出来一条红印子,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印曦道:“我发神经?是啊,我就是发神经了,怪不得你对我不冷不热,看见我也要绕道走,原来早就看上祁远了。”
他突然之间跑来偷听就算了,还这么冤枉她,落瑶怒极反笑,口不择言:“是啊是啊,我早看上她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比他长得好看吗?权势有他大吗?仙术有他强吗?”
印曦僵住了,仿佛听到了最可怕的诅咒,一动不动站着。
落瑶趁机用力甩开他的手,跑回房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印曦脸色苍白,呆呆地站住。有几片树叶飘下来,沾到了他的头发上。
透过门缝,落瑶只看得到一个孤单的身影站在萧索的落叶里,肩上落了几片干枯的落叶。她突然觉得今天的日头有点毒,看着扎眼,眼角有点酸酸的。
以前觉得日子过得太快,最近却恨不能时光如流水一样飞逝。
因为落瑶每天醒来,都会看到院子里站着一袭玄色的身影。
落瑶故意当没看见,有条有理做自己的事,仿佛当他是空气,印曦每次要跟她说话,她就一拍脑袋,装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的样子狂奔出去,最后印曦终于憋不住了,在落瑶回来的时候拦住她,道:“小四,那天是我不对,是我昏了头乱说的,你能不能别生我的气了。”
落瑶低着头一直不看他,依旧忙着手里的事情,她不敢看他,怕一看到那双凄婉的眼睛就会心软原谅他。把她说成那样唯利是图,她不想原谅。
印曦见她不睬,黯然离去。
落瑶本以为他不会来了,谁知道第二天又来了,只是身上换了一身衣服,大概是回去洗了个澡。
落瑶有点无语。
印曦依旧早来晚归,把这儿当成北海国议事的朝殿,每天来报道。两人像商量好的一样都不说话,反而倒是丫鬟辛辛沉不住气了,对落瑶说道:“公主,我看印曦殿下已经一连来了十几日了,您就理理他吧。”
当时落瑶正在吃早饭,她狠狠咬了一大口包子,看着里面的肉馅:“要是你心疼他,你就去跟他说话吧,反正我不去。”
辛辛红着脸道:“我没有······”
落瑶狐疑地看着她,故意提高声音:“我倒差点忘了,辛辛你也快到待嫁的年纪了,是不是有人看上你了,所以缠着你都到府上来了。”
谁想到辛辛听完一下子白了脸,落瑶眨眨眼睛,在她耳边道:“别紧张,我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就是想让他回去。”
果然,那天以后,印曦不再过来。
落瑶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日子,转眼天君登基日子徐徐逼近。
天君继位是九州摆在第一位的大事,不止天界,其余五界的君主都会来祝贺,加上还要选妃,排场做得前所未有的大。
清乾天的各位大小仙官忙得焦头烂额,各国参加选妃的公主们也没闲着,费尽心思排练着选妃那天的节目表演,更有甚者,还请了魔族里的资深舞娘来现场教导,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希望在那天一举博得太子欢心,哪怕封上侧妃,也为自家光耀门庭。
落瑶并不觉得册妃这等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她觉得祁远最多只是对她有点好感而已,她娘亲孟芙蓉看到落瑶一幅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非常担心,虽然他们不是非要她去争天后一席,可毕竟这也算是一场各国间的比试,若不得个名次,落瑶那好胜的娘亲估计会气得吐血。
孟芙蓉一边给落瑶剥瓜子,一边道:“小四,你这一番去可是顶着我们芙丘国的名号,虽然娘亲不大看重天君丈母娘的身份,也不大看重其他些个虚名,可是身为我们芙丘国最貌美的公主,若不去拿个什么名次回来,势必让人家小瞧了咱们。你娘亲年轻的时候可是最喜欢比试了,你看你爹就是我赢来的。”
孟芙蓉说到辉煌的过去总是眉飞色舞的,“想当年,那些听到我的名字的人······”话只说了半句,叹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道,“小四,你怎么这么不像我呢。”
落瑶想说“我也怀疑我是不是你捡来的”,可是被反应迅速的孟芙蓉塞了一把瓜子仁到嘴里,先堵住了话头。她了解她的女儿,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方能消散她的犹豫:“我看祁远这次指名要你去,那便是对你有一番心思的,要不然前段时间就不会巴巴地过来绘什么图,我们这么小的国哪需得了绘地形图呢,最多在图上只是个点罢了。只是你现在年纪还小,并不懂得,娘亲只是怕,到你真正懂得这些的时候,已来不及。”
落瑶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从始至终只有她这个娘亲看得最通透。
孟芙蓉把一句曾经信奉了千百年的座右铭扔给她:“这世上本没有送到你面前的东西,你若是要,自己当须努力去得。”
后来落瑶回想自己的漫漫坎坷情路,总会想起娘亲的这句话,她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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