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毫无疑问的,梵谷强大的想象力,开始往最彪悍的方向发展。
梵谷径自走到祁远的房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余光看到祁远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眼角抽了抽。
梵谷勉强倒好茶,似是漫不经心地问:“听程誉说……你这几日来芙丘国,是为着绘地形图?”
祁远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回味刚才还在后背的那双温软如玉的手,答得漫不经心:“不错。”
梵谷瞧着祁远陶醉的神情,有点吃不准这句“不错”到底是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梵谷到底是梵谷,马上把这两个字和先前落瑶说的那句话联系起来,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手一抖,差点摔了杯子。
梵谷稳了稳心神,继续刚才的话题:“这地形图要让你亲自绘制,这修志司也忒没用了点。”修志司拥有编纂地方志和绘制各类地形图的权力,“对了,前几日去找思蘅,她跟我说最近天宫一直在传几句谣言。好像是和你有关的。”
祁远伸手续了杯茶水,杯里的嫩茶经热水一过,忽上忽下地打着转,这茶叶似乎也沾了点仙气,仿佛绿蝶般翩翩起舞,祁远饶有兴致地看着茶叶舞蹈,他想起前段日子在清乾天的霁月亭里,某个姑娘的婀娜多姿,嘴角微微勾起来,没有出声。
“我知道你对谣言这个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梵谷没留意祁远的表情,咳了一声润润嗓子,用扇子半遮了脸凑到祁远面前小声说,“这天上都在传你为了落瑶公主打伤了灵霞宫的两个仙娥,怕蔓蝶公主追着你哭闹,不厌其烦才巴巴跑到芙丘国来躲清静。”
祁远终于把目光从杯子上收回,侧着头抬眸看他。
看到祁远总算有了点反应,梵谷意犹未尽地说道:“这蔓蝶公主不负所托,果然整天哭着闹着要找你。”
祁远慢吞吞地给梵谷续了杯茶,沉吟了会:“你说了这么多,重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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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瑶正做着晒太阳吃烤肉的美梦,快要吃到滋滋的烤肉时,被国君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孟芙蓉催促着旁边的丫鬟:“辛辛,快给她梳洗,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瞧瞧隔壁家的椹眉,都已经采了草药回来了。”
椹眉是旁边百草堂药房的女弟子,在芙丘国以勤劳贤惠出名,一手医术在国内数一数二,落瑶从小就被爹娘拿来和椹眉比较,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落瑶睡眼朦胧吐字不清晰地咕哝:“娘,人家是要早起给病人看病的,我又不需要替人家看病,也不需要让人给我看病,起那么早做什么啊。”
孟芙蓉笑眯眯地看着落瑶:“看病是不需要,你也不会看,不过有个客人需要你看,就在外面,你赶紧起来吧。”说完便走了,不忘提醒一句,“记得,穿的漂亮点。”
落瑶想不出会有什么客人,还是个她认识的客人,她唯一认识的可以担得上客人二字的就是太子祁远,可是祁远昨晚跟她说了要回天宫一趟,这几天不过来住了。
落瑶刚坐起来又倒下去了,用被子蒙着头,声音在被子下瓮瓮的:“管他是什么客人,我不见,我要睡觉。”
辛辛走上前隔着被子说道:“公主,您可别后悔啊,我保证这个客人你肯定意料不到。”
落瑶扒拉开被子,露出脑袋:“到底是谁啊。”
辛辛撇着嘴道:“夫人交代了先不要告诉你,说是要给你个惊喜。告诉你了还能叫惊喜么?”这个死丫头,最近越发滑溜了,简直不把她当主子。
落瑶长叹一声,万般不情愿地挣扎着起来,被辛辛按在梳妆台旁,任她给自己梳头。
她从镜子里看着辛辛,这丫头已经被自己宠坏了,现在都敢跟她没大没小了,不过她也不介意。
辛辛是她以前在路上捡回来的一只小兔子,刚看见她的时候满身是伤,后来多亏她的悉心照顾,总算治得她蹦蹦跳跳,她为了感恩坚持要留在公主府,落瑶瞧着辛辛无家可归,模样还算伶俐可爱,就把她带在身边当贴身丫鬟。
“不说就不说,我自己出去看。”看着兴高采烈的辛辛,落瑶故意板着脸,“有这么高兴么,你看耳朵都露出来了。”
辛辛忙去摸头上的耳朵,随后反应过来上了她的当,恼羞成怒地要抓落瑶的耳朵。
落瑶大笑,一边躲着她的爪子,一边道:“瞧你乐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情郎来了,活脱脱一个小媳妇的样子。”话说完,居然真的看到辛辛脸红了。
落瑶指着她夸张地“噢”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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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落瑶看到娘亲口中的客人是谁的时候,落瑶觉得有点欲哭无泪。
印曦也算是客人么?不过今天的印曦穿着很正式,一身玄色衣衫,是上好的丝绸,还认真地束了头发,正坐在院中,手指轻扣桌面,不焦不燥地等她。
今日的印曦与以往有点不同,落瑶也没细想,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找我么?”
看到她过来,印曦的眼眸逐渐变深,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小四,知道我今天是来做什么么。”
落瑶摇摇头,心想今天的人都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沉默着等印曦说下去。
印曦果然接下去说:“今天我是来提亲的。”
落瑶如果这时嘴里有茶,肯定都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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