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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胡庄西面,一座清雅的院子内,厢房中,娇娜本来正端坐在床上,闭目打坐,此时猛然张开明眸,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锤般,张口烹出一小口鲜血来。
“那,那是什么?”她面露骇然之色,就连嘴角的血迹都顾不上拭抹掉了。
“这怎么可能?我的‘红粉骷髅大法’就如此轻易被破解了,还引动心神反噬,怎么可能?对方的神魂内竟有一把剑在守护着,威力无匹,凌厉无比,难道,他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修士?蜀山剑修?……不对,不像……”
娇娜一颗芳心砰砰乱跳,顿时失去了方寸━━她虽然修为甚高,达到了金丹之境,能化出人身来,但这些基本都是父亲的功劳。
皇甫员外亲自将女儿点化,引入道门,点化之时,直接损失本身一部分修为,进行醐醍灌顶,娇娜的境界才会突飞猛进。可她本身识字不多,学识肤浅,导致知识面狭窄得很,了解的东西并不多,所以不知道正气的存在,一时疑窦丛生,却统统找不到答案。
“怎么办?怎么办?爹爹到底知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娇娜平生第一次遭遇如此挫折,头绪如麻,混乱成一团,根本理不出一个由头来━━此时此刻,她才恍然觉得自己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坚强,那么聪慧。原来心比天高,只是此心无知。
慢慢把心神的创伤抚平下去,只是先前陈剑臣神魂中小剑的当头一劈,简直就像劈在她的心坎之上,留下了一道难以愈合的悸动烙印。每每想起,就有一种惊惧感,连手脚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娇娜长长喘了几口粗气,一连运动心法,这才让情绪渐渐恢复平静:“还是先不要告诉爹爹了,如果被爹爹知道我施展出‘红粉骷髅大法’去作怪,他一定会骂死我的……”
此时她的心思还是停留在如何避免父亲责怪的层面之上,直如一个孩童,做了坏事,只想掩饰,不愿坦白。
一夜风雨声,叶落知多少,第二天清晨,雨水未止风未消,人已醒。
陈剑臣打开窗外,看着外面风雨飘零的景色,便很舒坦地长长伸个懒腰。
“笃笃笃!”敲门声起,开门一看,却是对面西厢的鲁惜约俏生生地立在门外,她身穿一件花团袄子,脸上薄施脂粉,犹如画中人。
“公子,方便说话吗?”陈剑臣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她进屋来。
坐定后,陈剑臣问:“惜约,有什么事?”
鲁惜约微微一叹,问:“公子是否已决定在皇甫员外府上当皇甫小姐的业师了?”
陈剑臣回答:“嗯,既然答应了就不可半途而废。”
鲁惜约点点头:“如此也好,皇甫员外定然不会亏待公子的。”
陈剑臣眉毛一扬:“惜约莫非有心事?”
鲁惜约咬了咬嘴唇,道:“公子,你,你是不是觉得惜约很没用?”她自幼锦衣玉食,家道中落后投身青楼,学得一手琴棋书画,但这些在许多人眼里,尤其在男人眼里不过都是花瓶式的技艺,只能用来取悦人的。然而她心中早立誓言,不再过那般强自欢笑吞泪水的生活。如此一来,自然而然就觉得生活茫茫,没了个目标,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做才好。
陈剑臣呵呵一笑:“怎么会呢?”
鲁惜约道:“可妾身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干不了。”
陈剑臣灵机一动,忽道:“听说鲁姑酿学得一手好针灸?”
鲁惜约回答:“嗯,这门针灸之术,还是我做梦的时候学到的呢。”
陈剑臣一愣神:“做梦的时候学的?”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觉得有些荒唐。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就是以前小时候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遇到一位白胡子爷爷,说看我心地和善,便要教我一门歧黄之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妾身就学会了这一门针灸之术,忘都忘不掉了……”
此时陈剑臣也觉得有些糊里糊涂了━━做梦,白胡子爷爷,歧黄之术,这三者听起来怎么那么玄乎呀,简直就像……
就像是阴神入魂一般。
他兴趣浓生,赶紧询问具体的详细情况,可时间已久,鲁惜约记忆恍惚,说得很模糊,并无多少有价值的内容。
不过陈剑臣思想敏锐,却明白天下间不可能有这般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定然鲁惜约曾经做过某些事情,帮助过某位修士,才会结下如此善果。然而鲁惜约当时并不知情,所以没有留下什么印象来。
过去的事情难以深究,陈剑臣道:“既然惜约掌握有针灸之术,倒可以做一件有益众生的大好事。”
“哦,妾身能做什么大好事?”鲁惜约赶紧追问。
陈剑臣微笑不语,这时候倒卖起关子来,道:“现在该吃早饭了,早饭后我要给皇甫小姐上课。嗯,中午时分我再过去找你吧。”
“嗯,好的。”鲁惜约乖巧地答应着,只是仍想不明白陈剑臣的意思,但不管如何,只要她能做得来的,定然会听陈剑臣的意见去做的。
早饭如常,吃过后皇甫员外又有生意要谈,匆匆出门而去了。
陈剑臣则直接到娇娜的书房去,此时娇娜破天荒的已乖乖坐在里面了,侍女小菊立在一边,疑惑的眼神一时看着小姐,一时又瞟着进来的陈剑臣,奇怪……
第一百章 调教
娇娜本来坐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神情有些懒散,可瞥见陈剑臣进来,登时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身子不知不觉就坐正起来,嘴巴紧紧的抿着,一本正经,很是严肃。看上去,宛如个‘三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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