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把死者的尸首找到,今晚是下雨天,尸首身上的一些可以告诉我们的证据会被雨水冲刷掉,我们一定要捉紧时间把尸首找到,趁现在雨还不是很大的时候。”风梓柯接过黄队的话茬,低声说道。
“好的,我现在就带你们一起去寻找死者的尸首吧!”黄队说完,便带领着风梓柯,慕诺恩和慕伊雪三人朝国道上走去。
由于停放汽车的那个路段跟嘉全线町斯大桥的方向存在一定的偏离,于是黄队决定沿着嘉全线方向来回搜索。
当黄队他们搜到离埠头村卡口15公里处,发现了车祸现场,一具无头尸分成两段躺在路边,现场没有任何车辆,只有肇事轿车被撞掉的零配件。
发现了尸体,慕伊雪缓缓地走上前,蹲下来仔细地检查着尸体,尸体无头,脖颈断面处的鲜血已凝固多时,尸体的上身和下身被一分为二,裸露的腹腔暴露在空气中,现场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慕诺恩,风梓柯和黄队他们在现场看到,往咸安汀斯桥方向,警示桩已被撞到路边,警示柱上有血迹,离此约3米处有一把雨伞,草地上有一摊血迹。
看到这么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案发现场,一些新来的警察按耐不住胃里翻滚上涌的恶心感,纷纷走到一旁吐了起来。
而慕诺恩的深眸看到那把黑色雨伞的时候,心底掠过一抹淡淡的惊异,他走到那把黑伞跟前,并把它拿了起来,黑伞的画面跟他在梦中见到的情景相互重叠,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黑伞,眉头紧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夜,无月无星,冷冷清清的晚风在树林间来回穿梭,一个男人行走在路上,眼看着c市公安局里面不紧不慢亮着的灯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的脚步有些踌躇不前,缓缓地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劣质的香烟,把烟放在口中,点火,香烟橙红色的火苗在夜色里忽明忽暗,他看着不远处的公安局,眸光在暗夜里明灭不定……
案发现场里,风梓柯走到警示桩和警示柱旁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被撞到一旁的警示桩,以及带着血迹的警示柱,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警示桩被撞到一边,旁边带着一些绿色的不明物体,风梓柯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擦拭着那绿色不明物体,把它放在试管里,打算拿回公安局好好地研究一下,绿色的不明物体上覆着一些绿色黏液,很像是树叶被碾碎的痕迹。
警示柱上覆着一些少量的鲜血,鲜血呈喷溅状分布在警示柱四周,可以想象得出,是死者的喉咙被齐齐切断时喷溅在警示柱上的鲜血,看到这个,风梓柯好像如获至宝似的,用白色的棉签把留在警示柱上的血迹刮下来,放在试管中,他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试管中的血,把fob试纸条放进试管中,显示出来的结果为蓝色,证实是人血。
看到这一结果,风梓柯把试管放在证物袋里,准备回去再好好地调查一番,做完搜证工作之后,风梓柯来到慕伊雪的身旁,询问关于本案的一些细
节问题。
“小慕慕,在这具一分为二的尸身上有什么发现?”风梓柯看了在一旁埋头工作的慕伊雪,轻声询问道。
“在我工作时,你别叫我小慕慕行不?正经点。”慕伊雪抬起头白了风梓柯一眼,责怪似的说道。
“行吧,一点都不好玩,那么慕法医,你在这个尸体上发现了什么?有没有找到一些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风梓柯有些无趣,随后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这个当然有,我在死者下身穿着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一个钱包,根据钱包里的身份证显示,死者名叫覃浩铭,咸安区埠头村人,79岁高龄,具体资料需要回到公安局再做个详述。”慕伊雪回答了风梓柯的问题,继续认真地检查着尸体。
“哦,那除了这个,你还发现了什么?”风梓柯继续追问道。
“死者的头部在小车里被发现,剩下的尸身上,上下身被一分为二,破旧西装上的血迹晕红了整件衣服,脖子上的大动脉破裂,鲜血呈喷溅状分布,其中有些鲜血喷射到了死者旁边的警示柱上。
我给死者量了下肝温,死亡时间确定是在晚上11点半到11点50之间,而且我还在死者身上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可以确定,死者在临死前应该是去参加一个宴会。
从他身上破旧的西装可以看出,死者平时的生活水平并不高,甚至没有钱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去参加这么重要的场合,还有,死者的裤腿上沾了一些灰尘,可以断定,他去参加结婚宴会的那一段路上积了不少尘,环卫工人应该很久没去那条路上打扫过又或者是那条路上有人在施工。
而现在恰逢是下雨天,死者的鞋底除了沾上那条路上的灰尘还有一些水迹。”慕伊雪一边看着地下惨兮兮的尸体,一边头头是道地分析道,说得一旁的风梓柯和黄队频频点头,眼底透露出一股浓浓的欣赏之意。
听到了慕伊雪一长串的分析,风梓柯梳理了一下慕伊雪说过的话,把他刚在案发现场上找到的一些以及其他人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线索综合起来。
他低下头,闭着眼,利用特殊的犯罪侧写手段共情,在心里将案发现场的整个场景进行还原,将自己想象成肇事逃逸者,经过共情分析后,脑海里迅速地做出了死者和犯罪嫌疑人肖像的大概侧写,抬起头,睁开眼,看向三人说道:“首先是犯罪嫌疑人,我们先用y这个字母表示,犯罪嫌疑人y,27岁,身高179,体重110,偏瘦,生活水平高,从现场的刹车痕迹来看,y在肇事前一定吸食过毒品并且还喝过酒,一般情况下,一个正常人的汽车行驶路线应该是有条理,有方向感的,而不会像现场这般杂乱无章。而且从肇事者弃车逃逸这一点来看,肇事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偏弱,对责任感十分淡薄,从小在家人的宠溺下长大,所以他的性格十分娇生惯养,典型的双鱼座性格,而且我还可以断定,作为一个在家人呵护下长大的娇弱少年,他的家人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
然后是死者覃浩铭,身高173,体重130,身材中等,年龄79岁,生活水平处于中下阶层,是一个留守老人,临死前身穿一件破旧西装和裤子,案发时下着小雨,死者参加完结婚晚宴,撑着伞准备走路回家,但是不巧,走到警示柱和警示桩这个位置时,被迎面驶来的一辆轿车撞了个身首分离。”
听了他们一长串的犯罪分析,黄队惊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看起来资历尚浅的两个年轻人,竟然只看了犯罪现场几眼,就把这起案件的受害人和犯罪嫌疑人的肖像分析得那么准确,想到这里,黄队的心底不由得对这三个人升起了一丝敬意。
黄伟豪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黄队接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放在耳边说道:“喂,肖明,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筒里传来了肖明欣喜若狂的声音,肖明在电话里兴奋地说道:“黄队,接到b区公安总局管辖下的分局刑警的电话,人头案的肇事司机来自首了,他们那边让您快点过去审问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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