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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殷采倩敢向夜天凌挑战,箭术果然不凡,轻快精准,虽先被夜天凌压了一筹,却始终紧追不舍。卿尘驾驭越影,紧紧随在夜天凌身旁,三箭之后,她便感觉到夜天凌每射一球必定分毫不差的落于她马前,力道控制之巧叫人惊叹称奇。

随着花令越转越快,场中众人马速渐急。每逢射令,风驰越影并驾齐驱,如风云电逝,流光轻闪,场外只能看到两道白影倏忽疾驰中形影相随,踏风腾云浑若一体,忍不住纷纷喝彩。

鸾飞在旁马快人俏,与太子左右周旋,紫衣黄衫各胜轩场,明媚高华交错风流。一旦卿尘得球,她即刻上前接应,驰马俯身裙带飘摇,如同彩蝶穿花,香风飞掠,已将花令抄在手中。

如此对方连失两令,卿尘再接一令,忽尔觉得手下吃紧,身边人影微闪,夜天湛倜傥微笑出现眼前,一句“蛟龙不是池中物”对上首句,球杖已电闪般触往球前。

卿尘知道他带球的技术十分了得,球一旦到了他杖下便绝难夺回,长杖斜带抢至球旁,谁知双杖相交,夜天湛杖上便如生出黏力,卿尘把持不住,球杖几欲脱手,夜天湛却抬手一送,竟于错身瞬间将球杖重新递还与她。

卿尘愣愕,见夜天湛俊眸中似盛着愉悦春光,微笑示意她继续,她亦对夜天湛报以浅笑,手下球杖却避开,这一令不再争击。

“万点春,一枝秀。”

双箭轻啸,几乎同时射中花令,彩球坠落,卿尘和夜天湛难辨胜负,同时吟出下句“千秋岁,燕双飞!”杖出双月,横空送球,鸾飞与太子跃马腾空,抢上近前,便是最后输赢。

不料高处双箭相交,殷采倩不敌夜天凌箭上力道,原本应该落至场外的羽箭竟改变方向飞坠场中,坠落之时力道未衰,竟恰恰击在鸾飞马首。

那马受惊失蹄,电光火石之间,太子马速骤然加快,探身抬手已将鸾飞握住,猛然用力带起,鸾飞借势松开缰绳,身轻如燕便落在太子马前。她惊魂甫定低头一看,手中竟正握着那飞来的花令,忽尔“扑哧”一笑,艳艳美目盈盈望向太子,将花令奉上:“殿下赢了,鸾飞认输。”

太子接过花令,抬手时似有些吃力,微皱了皱眉,却于低头处含笑看了鸾飞一眼。殷采倩与众人纵马上前,十分不豫的瞪视鸾飞,眼中颇含敌意。鸾飞却视而不见,只笑着对太子称谢。

如此一来,双方便以和局告终,赤朗伦赞虽是外族,但本身精通汉文,一向仰慕天朝文化,这场双龙抢令文武双彩,令他大开眼界,遂命扈从倾倒了数盏烈酒,亲自敬于六人。

赤朗伦赞先干为敬,太子与夜天凌等举酒还礼,三口饮尽。鸾飞和殷采倩虽面对烈酒略有犹豫,但多少也都有些酒量,亦先后将酒喝干。

卿尘自一次醉酒后知道自己不能饮酒,接过这大盏烈酒十分踌躇。勉强喝了一口,酒液似刀,入喉劲呛,如烧如灼,先前半日奔马疾驰,她本便觉得有些心慌,烈酒便似添柴加薪,自腹间烧上来直逼胸口,不禁暗自皱眉。

但照吐蕃礼俗,拒绝第一盏酒是极为失礼的,她见赤朗伦赞正看着自己,当着两国文武大臣无论如何退却不得,凤眸微扬,心下一横,便准备将酒喝下。却不料被身旁夜天凌挡住,听他说道:“赞普,清平郡主不善饮酒,依我天朝之礼,这盏酒可由他人代饮,不知赞普意下如何?”

赤朗伦赞亦看出卿尘实在不能饮酒,笑道:“入乡随俗,王爷请!”

卿尘对夜天凌感激的一笑,夜天凌接过她手中酒盏,仰头干尽。赤朗伦赞喝道:“好酒量!” 吐蕃人以酒交友,坦诚豪爽,方才击鞠之时他便十分有心交结夜天凌,转身复命倒酒,抬手道:“我再敬王爷一盏!”

夜天凌面不改色,亦不推辞,接过酒盏对赤朗伦赞微微致意,再饮而尽,照杯一亮,四周吐蕃勇士轰然叫好,心中都对如此豪迈血性佩服非常。

赤朗伦赞十分高兴,以手按胸对天帝道:“皇上,酒烈情浓,吐蕃与天朝情同兄弟,愿结永世之好!”

天帝龙颜大悦,率群臣举盏,与吐蕃宾客共饮,以祝两国交好之盛事。

城深血泪故人心

趁着四周纷闹,卿尘悄悄起身离开了宴席,独自往含光殿内苑深处走去。今天内侍宫娥们多数都在前殿,后面人静声稀,唯有成片的樱花层层簇簇绽放,如云霞织锦,落英缤纷,于芳草鲜美的山石湖畔处处显出热闹的姿态。

她慢慢走至临湖的樱花树下,或许是方才活动的太剧烈,现在心脏一跳快似一跳,几乎要破腔而出,那口烈酒却滞在胸口,令人觉得气闷。樱花轻浅,纷飞飘摇落了满身,她扶着树干站了会儿,胸口的不适才略觉得好些,一时也不想回席间,便沿着樱花翩跹缓步往前走着。

“我说怎么不见你人影,原来自己到这儿来了。”刚走不远,突然有人在身后说道。

卿尘回身,见十一正过来。他仍穿着刚才击鞠时的白色窄袖武士服,阳光下显得十分英挺,一边走,随手抄住了几片飘至身前的樱花,复轻轻一弹,飞花旋落,笑容里说不出的潇洒。他看了看卿尘神色,忽然皱眉问道:“怎么脸色苍白的?”

卿尘笑了笑道:“没事,吐蕃的酒太烈,我有些受不了。”

“才喝了一口。”十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么没酒量。”

卿尘问道:“你怎么不在席间待着,出来干嘛?”

十一道:“太子殿下右臂疼的厉害,我陪他一起去内殿歇息,顺便传太医来看看,现在太子妃和鸾飞在一旁伺候着,我便出来了。”

卿尘想起方才射花令时太子将鸾飞带至马上,可能是牵动了原来的伤,说道:“看来英雄救美多少要付出点儿代价。”

谁知十一笑着往前殿抬了抬头:“还有一个英雄救美的现在仍在席间,和吐蕃赞普又干了三盏酒,代价想必也很大。”

卿尘一愣:“谁?”

十一道:“刚刚谁替你挡的那盏酒,竟这么快便忘了?那吐蕃击鞠队的人频频敬酒,我是已经受不了了,赶紧找借口离开。”

卿尘不语,寻了身边一方坪石坐下,看着苑中湖泊点点,青草连绵。

十一凑上近前看了看她神色,问道:“看你和四哥一直不冷不热的,不会这么久了还因上次延熙宫的事生他的气吧?”

卿尘摇头道:“不是。”那次赐婚的尴尬,在她和夜天凌彼此刻意的回避下似已逐渐被淡忘,只是自从上次提到莲妃后,每当她再试着和夜天凌谈起相同的话题,夜天凌总是变得异常冷淡,与莲妃亦始终维持着近乎仇视的行如陌路。

卿尘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对于一个从出生来就不愿抱自己的母亲,一个毫不掩饰厌恶着自己的母亲,她也无法做的更好。但从莫不平的话中推测,她相信莲妃心里或者存着不得已的苦衷,她小心翼翼的尝试想将夜天凌和莲妃拉近,却每次都以夜天凌那种彻骨的冰冷而告终,以至于那种冰冷有时候会蔓延在他们俩人之间,像十一所说,不冷不热,叫人看起来竟有点儿生疏。方才射花令时,除了入场前说了那一句话,他们俩人未曾交谈只言片语,夜天凌会突然帮她挡那盏酒,实在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她抬手压着一枝伸在眼前繁丽盛妍的樱花,一松手,满天满树的花瓣不禁此力,便层层散落了下来。日子渐渐进入春夏,群花争相开放,满苑缤纷,在温暖明媚的大明宫中,却总有某一个角落却带着属于冬日的寒冷,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十一拂开石上的落花,坐在一旁,有点儿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事你别怪四哥,你不知道,那晚离开延熙宫他早早便独自回府,想必心里也不好受。从小在宫中长大,四哥其实是个戒心很重的人,轻易不会容别人近身,有的时候我也是。”卿尘扭头看了看他,他微笑道:“但我看的出来,四哥对你未曾设防,便像上次在跃马桥,你还记不记得他最后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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