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张大了嘴巴。
“他是在叫你过去吗?”杰西卡很不礼貌地问。
“也许他需要找人帮忙做生物作业。”她用一种低而不确定的声音说道。“嗯,我最好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是另一个“好的”。
她来到我桌子跟前时又被绊了两次,尽管她脚下只有平坦之极的地砖。说真的,我以前怎么没有留意到这些?我过去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她沉默的思想上了,我还以为……我还错过别的什么了吗?
保持坦诚,保持轻松,我对自己反复念叨。
她站在我对面的那把椅子后,犹豫着。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回是用鼻子而不是嘴巴。
感觉那股烧灼,我口干舌燥地想。
“你今天干嘛不跟我坐一块儿?”我问她。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在此期间一直盯着我看。她好像很紧张,不过她的身体语言仍然是另一个“好的”。
我在等她开口说话。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今天是不一样。”
“嗯……”我踌躇着,“我想好了,反正是下地狱,我不如来它个一不做二不休。”
是什么让我说出这番话?我猜是诚实,至少如此。而且或许她能听出我话里隐含的警告。很可能她会意识到她应该站起身走开,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她没有站起来。她盯着我,等着,好像我的话还没说完似的。
“你知道我一点儿也不明白你的意思。”见我没有接着往下说,她这么开口了。
我松了口气。我笑了。
“我知道。”
要做到不理会从她背后传来的冲我大喊大叫的想法可不容易——而且不管怎么说,我想改变一下关注的对象。
“我想你那些朋友肯定很生气我把你偷来了。”
她似乎不怎么关心这个。“他们活得下去。”
“不过,我也许不会把你还回去哟。”我甚至搞不清楚我现在到底是在说实话呢,还是又想跟她开玩笑。跟她在一起似乎很难让我弄明白自己想干什么。
贝拉咽了口唾沫。
她的表情让我发笑。“你好像很焦虑哦。”其实这一点儿也不好笑,她是该焦虑的。
“没有啊,”她可不是个及格的撒谎者;她那结结巴巴的语气根本无济于事。“实际上,我是感到意外怎么会这样呢?”
“我跟你说过——”我提醒她想起。“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跟你保持距离了。所以我打算放弃。”我努力保持笑容。这根本办不到——在诚实的同时还要保持轻松。
“放弃?”她重复我的话,感到迷惑不解。
“对——放弃了,不想再为了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而一直压抑内心真实的感觉了。”而且,很显然,放弃了保持轻松。“现在我打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管结果如何了。”这真是够诚实的了。让她见识见识我的自私吧。也让那警告警告她。
“你又让我听不明白了。”
我的自私让我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跟你在一起,我只要一开口,就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这就是一个问题。”
跟其他问题比起来,这个问题没多大意义。
“别担心,”她安慰我,“我啥也没听懂。”
很好。那么她会留下来。“我料想是这样。”
“那么,明说吧,咱俩现在是朋友吗?”
我考虑了一秒钟。“朋友……”我重复道。我不喜欢这个词。那远远不够。
“还是不是。”她咕哝一声,看起来挺尴尬。
她是不是认为我太不喜欢她啦?
我微笑。“好吧,我们可以试一试,我想。不过我要提醒你,对你来说,我可不是一个好朋友。”
我在等她回应,我的心被割裂成两半——一半希望她能听我的话,明白过来,另一半却在想,如果她真这么做了,我可能会死掉。多么戏剧化呀。我正变成一个人类。
她的心跳加快了。“你已经说过好多遍了。”
“对,因为你不听我的话嘛,”我说道,再次紧张起来。“我依然在等你相信我的话。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躲着我才对。”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