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意璇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头疼得她直冒冷汗,她努力抬起身体,将厚被子使劲往自己身上裹。
失重感,混沌感侵袭着她脆弱的意识,她仰面躺着,眼皮沉重。
迷迷糊糊快要烧过去的时候,卧室门口有响动,于妈端着碗进来。
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罗小姐,先吃点东西吧,吃完才能把药吃了。”
“我。。。。。。”罗意璇本来是想拒绝的,实在是浑身上下要散了架。
但不吃药,明天肯定是好不起来,说不准还会更严重,请假没工资不说,肯定又要挨骂。
想到这,她努力撑起身子,在于妈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这鸡丝粥阿裕回来就交代煮了,这会儿刚刚好。”于妈拿起勺子,喂到罗意璇嘴边。
鸡丝粥软糯清淡,估计是煮了有好一会儿了,看来谈裕早就回来了。
罗意璇顶着喉咙的剧痛,艰难下咽着这碗谈裕交代煮给她的粥,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想什么。
喝了粥,吃完了药,罗意璇近乎是沾枕便快要失去意识。
只觉得烧得厉害,浑身滚烫。
很小的房间,冬天里即使北城还供着暖,开着空调,还是有一点难以消除的阴冷。
她蜷缩起来,觉得身上各处像是快要碎掉了一样,又酸又疼。
突然无端的委屈,从前她生病,妈妈肯定会守在她身边,爸爸和大哥都会买很多她爱吃的水果和甜品,哄着她快点好起来。
而如今,寄人篱下,喝口水都成了难事。
药效发作得很慢,她挣扎着裹紧被子,直到出了一声汗,才感觉好一些。
夜里,燥热烧得难受,口渴得厉害,却连倒杯水的力气都没有。
喉咙烧灼着,罗意璇也不好意思喊于妈半夜起来,努力爬起来。
小卧室里没有放水,只能去一楼的餐厅。
谈裕本来就还没睡,正在房间里守着电脑和国外那边打视频会议,听见门外有响动,突然出神。
“mr。tan。”
电脑屏幕那头的人见他不吭声,连着叫了他两声,他才有了回应。
“imsorrytotroubleyoutorepeatwhatyousaidjustnow。”
听到了电梯的叮咚声,谈裕抽回神却再难集中。随便找了个理由,大概五分钟结束会议的时候,罗意璇还没爬上来。
原本打算这个会开完就要休息的,此刻一点困意都没了,合上电脑,同谈裕安静地坐在原位,很久没挪动。
始终不见外面电梯上行的声音,大概又过了两分钟,谈裕站起身。
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同时听到了电梯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很轻的脚步,没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
谈裕松开门把手,在门边又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外面完全没了声音,他才开了门,径直朝着的朝北那边的小卧室走去,放轻动作推开门。
没开灯,屋子里暗得很,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房间内的一切。
床头柜上摆着一只装满水的玻璃杯,应该是刚从楼下带上来的,旁边还放着药。
床上的人还没完全退烧,喝了水,又沉沉地睡去。
谈裕坐在床边,抬起手,犹豫半刻,盖上她的额头。
还是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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