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姜姒决绝的撞向刀刃,刎颈而死,周暮春眸子便难掩沉痛。
既然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他定会提前清除碍眼之物,不会让那些逆党有任何可乘之机,亦会保护好她和她的母亲。
周暮春摆摆手,眼前之人很快消失不见。
他收敛眼中的情绪,揭开面上的人皮面具,清洗了一番才至床头坐下。
香炉中配了些致人昏睡却对身体无异的香料,故此眼下无论他做什么,姜姒都不会醒。
周暮春脱去外衣,熟稔的把姜姒揽入怀里。
上一世的姜姒怕他惧他厌恶他,所以这一世他只能用这种方法靠近她、触摸她。
只要她心中再无偏见,便是他们重归于好之日。
周暮春贪恋的吻向她的唇,急切而痴狂。
突想起午时临时编的借口,动作戛然而至,姜姒向来聪慧又多疑,那个借口漏洞百出,即便如此,他已无第二个借口。
他只能将唇移向她的脖颈。
姜姒似有所动,面色染着潮红,口齿微微张着。
原本压制下去的念头又生了起来,周暮春眸色渐深,凑了上去。
片刻,他强忍住心口的难耐,趴在她肩窝重重的喘息。
天边方出现月牙色,门口便传来细小的敲门声,如月捧着一盆热水走来,跪在屏风之外:“王上,可要盥漱。”
“去取衣物。”
如月面不改色退下,片刻便取来穿戴之物。
周暮春拂了拂手:“仔细伺候王姬。”
如月身受严重鞭伤,若只是普通药物,十天半月恐也好不了,昨日吃了周暮春给的药丸,半夜便好了大半,若非王姬,此等药物必定到不了她手中,她心中感念非常,低眉顺眼道:“诺。”
掀开床帷,如月猛然红了脸。
即便已见过数次,可每次再见都觉得王上真乃禽兽。
只见床榻之上的美人儿,朱唇红肿不堪,面含春色,若非知晓二人并未行周公之礼,定以为王姬被磋磨了许久。
如月先取热帕将她身上的汗液沾去,这才用凉物覆盖朱唇,如此反复几次,朱唇便无那么明显痕迹。
“孤来。”
如月连忙低头退至他身后,只见一向冷厉的王上此时温柔异常,生怕惊扰了王姬半分,再抬眼便看到他眼底的痴狂。
她跟随天子多年,还从未见过王上对女子有如此耐心,心中暗想不知王姬招惹上王上,是福还是祸。
床榻之人发出一声嘤咛,周暮春才起身将凉物塞到她手中:“小心伺候。”
姜姒睡了长长的一觉,身体各处好像被打通了一般,身心舒爽,只是……好似又梦到了那个人。
姜姒抬手抚唇,只觉唇上泛着微微冷意,再无其他,看到如月有片刻的怔愣:“身子好了?”
如月盈盈一笑,缓步走上前:“或许孙媪年老,使不上力,奴婢昨日吃过药后便觉得好多了。”
看她面色红润,不像说谎,姜姒轻叹道:“你该好好休息才是,明日便要启程,一路奔波劳累,只怕你身体受不住。”
如月从柜中取出衣物,伺候着她更衣:“听闻昨日一直是齐天子的内官伺候王姬,奴婢担心王姬不适,便起身伺候。”
周暮春确实心细如发,可姜姒终归不太适应,正巧如月身体已好,有她伺候,周内官便不会来此叨扰,便道:“也好。”
今岁除,如月特地准备了一套喜庆的曲裾,头发也挽成了好看的发髻样式,发尾处系上红色丝带,随后端来铜镜:“王姬可喜欢?”
每年岁除,姜姒只能看到别的王姬公子穿金戴银,而她终年灰布麻衣。
这还是头一次穿着如此隆重。
只是这套服饰的腰上系的锦带乃大齐特有的花纹样式,似乎并不是赵宫准备之物。
正疑惑间,如月便解释道:“今晨周内官送来此物,奴婢听那语气似是天子赏赐之物。”
姜姒倒吸了一口凉气:“既如此,等觐见天子之时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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