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矜瞥了一眼:“梧桐。”
周绥安说:“梧桐在古代有忠贞的象征。”
“是么。”
岑矜不咸不淡。
周绥安随手丢开那片叶:“你跟我是校友?”
“对。”
“跟柴思明一个专业?”
“嗯。”
“多大了。”
岑矜眉头微皱:“周教授好像问得有点多了吧。”
“多吗?”
周绥安笑:“这就多了,待会吃饭聊什么,就吃饭?”
岑矜沉默了会,直白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如果是因为侵权的事,我可以再代表公司向你道歉,你的摄影片段是品牌方给我们的,并非我们故意盗用。”
周绥安看过来,双目q黑:“对你有意见的话,我连报价都不会理会。”
岑矜目光不移:“但你现在的方式更像在羞辱我,我的工作性质不是这样的。”
“什么样子?”
“像在‘卖’。”
岑矜用词不讳。
周绥安被她逗乐:“我之前也认识一个am,经常单独约人吃饭,到我这就不行么?”
“不是吃饭的问题,”岑矜回道:“是你对我的态度,我不清楚你平时是不是都喜欢这样交流,但于我个人而言不太舒服,说难听点就是职场性骚扰。我宁愿你痛快报价,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周绥安口气淡淡,似不放心上:“是吗,难怪我人缘这么差,只能跟植物讲话。”
他的不温不火并未惹恼岑矜,她下结论道:“所以我是人,而不是植物。”
周绥安缓缓露出一个笑容,他瘦癯的面容,极白的肤色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毫无侵害性:“但你像一种花。”
岑矜冷吸一口气,忍耐濒于临界点:“谢谢夸奖。”
周绥安正视前方,眼光缥缈了些,须臾,他停下脚步:“岑小姐,这次午餐取消吧。”
岑矜感到突然:“为什么?”
“不想吃了。”
周绥安敛起了那股谑弄,整个人一下子沉寂下来。
他从大衣兜里取出一盒烟,抽了支出来,并未点燃,似乎只为了夹在指间当作情绪支点:“再会。”
岑矜终于看清了烟的牌子,盒身全白,logo是三个数字,555。
―
目送走周绥安,岑矜站在原地,有种乱拳锤海绵提不上劲的感觉。
她收回视线,翻出手机,检查了一下周绥安的微博主页,那条针对侵权视频的转发已不见踪迹,看来男人并没有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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