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地趴在男人背上,小声问:“师尊,我是不是好不起来了?”男人说:“傻丫头,有师尊在的一日,织织都不会好不起来的,织织相信师尊吗?”
“我信。”
女孩躺在灵山竹屋的床榻上,隔着一扇门,男人毕恭毕敬地对灵山神巫叩拜乞求,不惜去接受考验,付出代价。
他只愿她好起来。
那是一场持续三年之久的大病。
她一觉醒来,几近脱胎换骨,男人温柔地牵着她的手,耐心地教她如何引气入体,她就是学不会,师尊又捏着她的鼻尖,哄她道:“好好好,我们不学。”他一把挥开那剑,故作烦恼道:“你说这御剑修炼有什么好学的!咱们织织啊,不想学就不学!”
“师尊最好了!”
他被她逗得大笑:“哈哈哈,师尊好,织织该有什么表示?”小姑娘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声叫了一声“爹爹”,男人一怔,状似无意般笑着问她:“谁教你的称呼?”
小姑娘眨着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得意洋洋地说:“我听他们说,爹爹就是,亲手把我养大的,对我最好、照顾我吃饭睡觉的人!”
她已经十三岁了,说话仍旧磕磕绊绊,见男人沉默,又有些忐忑地抓着师尊的衣袖问:“我是不是……叫错了?他们都说,我比他们笨,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你没叫错。”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顶,微微低眸,温柔笑道:“如果织织愿意,为师也可以做你的爹爹。”
“爹爹!”
“诶。”
……
织织捂着额角,眼神越来越涣散,透过虚空怔怔盯着那些画面,直到少年的手重新按在她的肩头,好似闷头一棍,瞬间清醒。
那些纷乱的画面悉数被镇压下去。
大梦初醒。
一股清气从后心传入体内。
“凝神。”
季雪危提醒她。
织织连忙闭目,随着那股清气缓缓运功,眼前的虚影看着这一幕,眼底略有惊讶、与堪破天命的无奈,旋即回归平静,微微一笑,与少年漆黑的眸光隔空一撞。
李玄云的眼底是无声的感激,后者睫毛一落,冷淡不言。
织织渐渐恢复了过来。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加难受地咬着唇,“师尊……爹爹……”
是爹爹。
将她带回宗门、抚育她成年、让她脱胎换骨的爹爹。
李玄云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傻孩子。”他长叹一声,低声道:“孩子啊,你可知道,为师为什么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让我的好友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半月落星盏,也不能让它落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手里?”
织织抬手去抹眼泪,一边抹一边飞快摇头。
“这琉璃盏来自碧落海,这碧落海,并不是具体的一个地方。所谓碧落,便是指‘天’,东方最高之处,传言有碧霞漫天,又位于东海之上,便谓之碧落。”
“这半月落星盏,便是源于此地,之所以它对你有用,是因为它与你本就有着一定的联系,它所承载的灵力至纯至清,与你体内的气息
是不相互排斥的,而旁人之所以又能用它害你,是因为你魂魄不全,需要吸取它的力量还弥补自己的空虚,所以让旁人钻了空子。”魂魄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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