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王翰亭的右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对准杨逍,手中多了一个精钢制成的小圆桶,桶内无声无息地射出一篷细如牛毛的银针。
杨逍一眼看见面前的万道寒光,不由惊呼一声:“操!”同时打算飘身后退,却又在心念电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仓促间也来不及拔剑,只好连剑带鞘一挥,将一大篷银针尽数挡下。
跌坐在杨逍身后的阳顶天将这片刻间发生的事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杨逍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成为靶子,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冒着生命危险去接那一大篷绝对淬过剧毒的银针,一股感激之情不由得油然而生。
杨逍险而又险地挡下所有银针,不由得在心内暗道一声:“好险”,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及时挡开银针,否则被这么多根毒针刺在身上真够自己喝一壶的!叉他令堂的没想到王翰亭这小子平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心肠竟然这么歹毒!
就在杨逍挡毒针的功夫,王翰亭已经从他身侧一掠而过,打算擒贼先擒王,抓住动弹不得的阳顶天当人质来要挟眼前这几个高手,以求得全身而退。
只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他身形刚一掠起,一道白影就闪电般斜斜掠至,同时一根白玉为骨的折扇闪电般朝着他的面门划来。
王翰亭见识过这柄折扇的威力,只得自己若不停步,脑袋就有被锋利的扇缘当西瓜切成两半的危机,当下只得硬生生刹住脚步。
下一秒,他感觉到一只鬼爪般冰冷的手从背后一把扣住了他的脖子。
王翰亭生怕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灭了自己,连忙脱口大叫道:“别杀我,我是汝阳王世子,我现在对你们很有用!杀了我你们绝对无法抵挡山下的十万朝廷大军!”
韦一笑本打算一记寒冰绵掌将他打个半身不遂,然后再慢慢用刑逼问解药所在,闻言立刻住手,转而点住了他几处重穴道:“你真的是汝阳王世子察罕特穆尔?”
旁边的杨逍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肝火上升,立刻几步走上前来伸手在王翰亭耳后一摸,果然摸到一条细细的缝隙,遂顺着那条缝隙将王翰亭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下面果然露出察罕特穆尔那张熟悉的脸来。
花无缺不由得恍然大悟,难怪当日第一次见到这个王翰亭是就觉得似曾相识,而且还打心眼里不待见他,没想到这人还真的是旧识。
杨逍也跟着恍然大悟,难怪这小子老是色迷迷贼兮兮地偷偷打量自己的媳妇儿,原来他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眼!
想到那日在汝阳王府别院内,无缺不知被他揩了多少油去,杨逍的一张俊脸就气得发绿,当下毫不犹豫地啪啪甩了察罕俩大耳光,怒气冲冲道:“这两巴掌是为无缺打的!”
察罕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口角溢血,还没等眼前的金星退下去,杨逍再度抬起手啪啪扇了察罕俩大耳光,火冒三丈道:“这两下是替我自己打的!”
说完还待再替明教诸位高层打两巴掌,察罕见状立刻语声含糊地不住求饶:“大侠我知道错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再打下去都没人认得我了,你们还怎么拿我当人质和山下的大军谈条件?”
杨逍一想这话倒也有理,遂住手道:“山下真的埋伏了十万大军?说实话,不然阉了你!”
察罕身子顿时一抖,继而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一颗被打掉的牙齿,口齿不清道:“只是号称十万,其实只有五万大军。”
杨逍粗略一估计,目前明教能作战的不过两万多人,而且这两万多人的头领们还中了十香软筋散动弹不得,无法亲临战场指挥,倘若当真打起来必败无疑,看来这次还真得以察罕特穆尔为人质要求罢战,就算达不到罢战的目的,起码也能多拖延些时候。
杨逍正在心内计较着,阳顶天忽然开口问道:“领军的是谁?”
察罕立刻答道:“威武大将军蛮子。”
杨逍闻言险些笑喷,心道这些鞑子取的名字真诡异,叫特穆尔(又作贴木儿)的数不胜数,叫脱脱的也是大有人在,现在倒好,竟然连蛮子都出来了。
阳顶天却知道这个蛮子也勉强算是一代名将,很多义军都在他的手下吃过败仗,顿时心生警惕,问道:“他们在山下埋伏了多久?”
察罕老老实实答道:“已经有两三日了。我和他们约好今日申时三刻发动总攻,想必他们此刻已经开始进攻了……”
一句话未完,忽然有个声音远远传来:“报!数万元军大举进攻,五行旗抵挡不住,已被他们突破两道防线……”随着声音,一个烈火旗下打扮的小兵进入大厅内,看到厅内诡异的情况后,不由自主地住了口。
阳顶天淡淡地扫了那小兵一眼,声音低沉地开口:“继续说。”
小兵被他充满威严的目光一扫,心中不由一凛,连忙继续说道:“烈火旗死伤严重,请求派人增援。”
阳顶天缓缓点头道:“你传我号令,让五行旗全力顶住,我立刻派人增援。”
小兵领命躬身退下,转身朝着厅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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