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一次,我欠你一次。”悦尚韩指尖在白玉肉乎乎的身子上轻轻点着,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了,但目前他想查内廷的事,只能借沐贵妃和八皇子的手。
刁家与沐宁侯夫人早已不往来。他刚已经用了刁家的名,不会再继续扯情分占便宜,现在与云崇青纯粹是交易。
云崇青直言:“不是不愿帮你,实是我也极少能见着八皇子。”那是天家贵子,真非凡夫想见就能见着的。“而且就算见着,我与他也难能私话,更别说请出宫见你了。”
有理。悦尚韩蹙眉。
见他不言语,云崇青拱礼:“告辞,”转身想走,却闻一语。
“你在查谷晟十二年南泞陈家案?”
悦尚韩目光清幽,红唇微启:“我也在查。”他娘虽少离南塑,但对朝廷事并非一无所知,毕竟南塑也属于大雍,总要关心施政。
辅国公案跟南泞陈家案?云崇青想到老师说的一事,整治南泞私盐时,南齐门大营有点两千兵随行。陈家金库被盗那晚,就是有南齐门大营的兵把守。当时南齐门总兵正是辅国公韩钰。
自己的兵监守自盗?他容的吗?难道辅国公早就在查南泞陈家案?是查到什么了,才有肉傀儡之祸吗?
不愧是三元及第,果然是聪明人。悦尚韩轻眨眼,手离开白玉:“你要查陈家金库被盗的真相,我要查辅国公府遭难是否与陈家案有关,咱们合作。”
“你为何会以为辅国公府遭难与陈家案有关?”云崇青盯着他。
悦尚韩直言:“我外祖虽没兵权,但管着南齐门大营六万精兵。陈家金库被盗,与樊仲一同消失的除了金子,还有南齐门大营的十二兵。他得管。不痴不傻的人,都能看出陈家金库是监守自盗。这说明什么?”
南齐门大营的兵,不忠。之前他也在疑虑这点,但没往辅国公府颠覆上想,云崇青敛目。
“我背后有族人,漠河还有韩家人,非无所顾忌。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八皇子毫末。”悦尚韩迎着云崇青的审视,心无起伏:“此行只查明肉傀儡之事,还辅国公府清白,迎回韩家流放的人。”杀尽该杀的人。
云崇青信他九分了:“刚叫我那位是谁?”
“罗一潇的长子罗东闻。”
西顺侯那个断袖之癖名在外的长子。云崇青又问:“你怎么称呼?”
“悦尚韩。”
“什么悦?”
“愉悦的悦。”
云崇青心头一震,这个姓氏极少见,少见里最出名的便是南巫悦氏。悦氏与别家不同,她们尊女。目光下落,定在趴于悦尚韩玉带上那只白玉似的虫身。南巫悦氏擅养药蛊,不过听说她们族规极严苛。
悦尚韩似看透了云崇青的心思,轻笑言道:“不沾党争不伤无辜。”这是他娘争得族长后,新添的族规。违背者,赐蛊穿心经。娘身子里流着韩氏的血,天生威严,管族人跟治军一样一样。
“我明日给你答复。”
“有劳。”
目送悦尚韩离开,云崇青回去藏书室。菜才热好,苗晖、常俊鑫还没吃。二人见他,不免问上一两句。
“刚叫你那位,我瞧着怎么有点像西顺侯?”因着勐州谢氏,西顺侯府那起子糟事也被传开了,苗晖最近都跟着受罪。他娘和他媳妇难得和睦,看他哪哪不顺眼,就因为他是个男子。若非抹不开脸,真想学了大壮,谁瞪我我就冲谁哭。
“确是罗东闻。”云崇青洗了手,坐到桌边,拿碗舀汤。
常俊鑫夹了鱼头:“那另一个呢?”
“你们不会想知道的。”云崇青笑言。
意思就是他们别问。常俊鑫明白:“你认识罗东闻?我在江备见
过有龙阳之好的男子,他瞧着不像?”
云崇青摇摇首:“不知道,我今天也是头回见他。”
“大理寺今早传他了。”苗晖最喜吃云客满楼炖的羊肉,不膻不柴,:“瞧架势,皇上对二十五万金抱了必得之心。”
“本来那就是该朝廷的。”常俊鑫一口咬上鱼嘴。也是谢、朗两家太凉薄了,不然就没这茬。
事关八皇子,傍晚云崇青下值回到府里,叫了记恩往竹铃居。听说韩家有人来京,莫大山都露了惊愕:“刁克纪长女确是南下时捡的,这不是什么秘密。捡着时,那孩子都两三岁了,但没听说有谁来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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