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是沐宁侯,是督察院左都御史冯威弹劾的。”坤宁宫首领太监郭论,拽着袖擦汗:“皇上还着方公公去翰林院,召了云崇青三人来见。见过后,动了大怒。”
“有云崇青,那还不是沐宁侯府在作祟?”皇后右手抵上心头:“好啊,她那年生子,本宫阻她晋升皇贵妃。现在,沐宁侯府连番动作,就是在逼本宫早死,好让她入住中宫。”
郭论急道:“不是的娘娘,这次真跟沐宁侯府无关。是冯大人与您娘家有怨。”
“不可能。”皇后坚定:“本宫还能不清楚自家事?”
“冯威是您祖父原配的侄儿。他父是被收养的。奴才都打听过了,冯威的二弟确是姓苗。”
什么?皇后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茬:“苗氏是本宫祖父原配,可本宫祖母嫁予祖父时,她已经死了。苗氏和祖父之间的仇怨,为何要算在我等和周家头上?”
再者她祖母逝后,可没得与祖父合葬。慢着…皇后想到什么,霍得站起:“冯威在朝上当着百官的面儿把…把那起子旧事说了?”
这才是要害。郭论哭丧着脸点首:“说了,皇上也听得清清楚楚。”
皇后头晕眼花,就要站不住。一旁的朝花忙上去扶住,有这茬,现在可没人再为皇后娘娘抱屈了,只会笑话,说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早上才被皇后借故敲打过的沐贵妃,也听闻了早朝事,燕窝都多用了一盅。
“周计满早该滚离翰林院了。这些年,仗着张方越的势,他这大学士可没少收孝敬。”
消息传到翰林院,于树青面上发青,原与他好说好笑的那些侍读侍讲立时疏离。他身上的意气也一下崩塌,变得惶惶不安。
今日是不会有人再来传他入宫了。
喜燕胡同,云崇青大白天地回府,喜坏了一家子。温愈舒忙让厨房把炖的两乌汤端来,王氏凑儿子跟前:“埋好了?”
虽没头没尾,但云崇青知道是在问什么:“埋得深深的,无意外是翻不了身了。”
听着的云禾长舒一口气,乏味了几天的嘴也馋了:“午膳差不多了吧?”
“就好了。”常汐以为亲家老爷是饿了:“有今早做的莲子糕,要不您先吃点垫一垫?”
“不急不急,我等午膳。”
既然还有时间,云崇青便拉上媳妇进去里间。
温愈舒脸红,羞道:“爹娘还在,做什么?”
头一调,抿唇让他媳妇瞧清楚,云崇青可怜道:“刮胡子。”
“去吧去吧。我跟你们爹趁着空回乐和堂摘点蒲桃来,洗了膳后吃。”没了心思焦,王氏觉整个人都松泛了,拖了当家的就走。躺在檐下晒太阳的黑毛,见他们走,立马站起抖了抖身,快步跟上:“喵嗷…”
常汐瞧了不禁发笑:“个忘恩负义的猫崽子,这才在亲家太太屋里养了不到一年,就忘了我当初给它烘小鱼干的情谊了。”
里间,云崇青抱着媳妇一顿深吻。
温愈舒承受着,热烈地回应,好些日子没这么投入了。缠缠绵绵,许久才分开。见夫君唇还有些淡,不禁又凑上去吸一口。
“我已经想好怎么养你了。”
知道她不喜欢太瘦,云崇青弯唇:“好,我配合。”
待姑姑端了温水进来,温愈舒拉了夫君到盆架边,好好给他搓搓脸:“昨儿你回来得太晚,早上我又尽忙你了,都忘了说。客满楼在汕南汴河开张了一家。”
云崇青料到了:“汕南堤坝就要加固,盯着些也许会有发现。”周计满被罢,但《雍和字典》还是要修,好在之前手稿,他们都有多留一份。
小心翼翼帮着刮干净胡子,温愈舒又抠了脂膏为他涂抹、按揉:“下午我陪你好好休息。”
“你陪我吗?”云崇青圈住妻子,眼里笑意盈盈。
瞧出暧昧,温愈舒揪起他颊上肉,凶巴巴地道:“瞎想什么,我说休息就是休息。”
云崇青蹭着她的手:“可我想努力。”
“不许闹。”温愈舒松开他的颊,拍打了下他的背:“能歇息就好好歇息,明天还要上值。”
“明天不去。”云崇青将上午发生的事,讲予她听:“原我以为只要周计满咬死不认,皇上至多不轻不重地罚一罚。不想我们拖拖拉拉到宫门口,竟等来周计满被罢。”
这一着,让他瞧见冯大人的本事了。日后外放,他少不得要麻烦督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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