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意隐了身形跟在两人身后看他们把自己送进屋中,贺汀急匆匆要去找大夫,却被这位卫夫子拦下,说他会医术,且让他一试。
他看起来一股书卷气,柔柔弱弱的模样,沈宁意颇有些怀疑。
青年手一搭上棠骑的脉搏脸色却变了:“奇怪,为何她心跳如此之快……”
紧锣密鼓,毫无间断,已完全是正常人的几倍了。
贺汀正在给夫子倒水,没听得真切,只看到他眉头一皱神情古怪,就立即焦急追问他:“夫子,棠骑没事吧?”
站在一旁的沈宁意却听清了那句话,立刻趁他收手瞬间抬手向棠骑施法。
棠骑体内只有一线生机,五脏六腑都需要更快的运作才能维持生命正常,但她刚才一离开棠骑身体就扔了个障眼法,普通凡人是根本不可能摸得出真的脉象的。
卫夫子面色沉沉地才收回手,凝神想了一刻,又将手搭上了棠骑的脉上。
脉象正常了,只有略有些虚浮无力,又观她眼下青黑,肤色透着黯淡,心中便有了结论,缓缓开口道:“棠娘子太过疲惫,只需好好调养多多注意便可。”
贺汀也终于长舒一口气,拱手向他致了谢。
“实在叨扰夫子了,望夫子见谅。”
一副知礼端正的模样。
卫夫子面上浅笑着摆手,心中却还揣着方才发生的事,她的脉象刚才最初确实是急如骤雨,怎么突然又变了呢。
他心念一动,正将手放到棠骑腕处预备再诊一次,这边沈宁意已经又在棠骑体内悠悠转醒了。
她躺在床上,目光静静地和卫夫子对视了,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没什么情绪:“这位大夫,我没事吧?”
卫夫子蓦地收回了手。
脉象和方才一样,只是虚弱而已。
他垂眼敛了敛心神,似在思考些什么,转眼又抬头面色如常笑容和善:“没事,棠娘子只要今后注意休息便可。”
旁边贺汀见她醒来欣喜若狂,立刻上前拉住她手问她感觉如何。
沈宁意坐起身来轻拍贺汀的手示意无事,又看向一旁的卫夫子,眯着眼一边打量他一边说道:“这位大夫有些眼生。”
贺汀答道:“这位是寨中新来的卫夫子,刚才棠骑晕倒,夫子就近把棠骑带到了他的居所。”
“哦,这样。”沈宁意假笑着道了谢,就要下榻带着贺汀离开。
沈宁意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卫夫子有些不对劲,贺汀从前把四方神魔得罪了个遍,指不定这人也可能是披了人皮要来报复他的。
而贺汀这边虽然担心她身体,但也知道劝不了棠骑,只得老老实实向夫子道别,跟着棠骑就回去了。
接下来几天,沈宁意从寨中四方各处也打听到了关于卫夫子的全部消息。
这位卫夫子,名叫卫青之,据说是寨中巡逻队三月前在寨外某一密林溪边发现的。
他被发现时浑身是血,衣衫上都是被刀剑破开的痕迹,一把大刀横穿胸膛鲜血直流,正是命悬一线之间。
他被救之后也整整昏迷了三日才醒,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的弟弟,最后弟弟是找到了,可已经坠崖身亡摔了个粉身碎骨,只剩残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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