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干啥?我怪你们了吗?一个二个急着揽责,照你们这样说,我是不是也要道歉?我是不是也该死?我如果不送耗子摩托车,是不是我老汉儿就不会骑,今天也不会死?你们是不是这个意思?起来,都给我起来!我这个当孝子都还没急着跪,你们跪啥子跪?”王勃冲跪在自己地上的二人吼道。
见自己的表哥没怪自己,不论是跪在地上的罗永豪和还是他母亲曾凡淘,父亲罗家贵都大松了一口气。罗永豪慢慢的站了起来。但王勃的干姐曾萍却依旧长跪不起,苍白的小脸,悔恨没减半分。
王勃见了,便叹了口气,上前一步,直接把她干姐从地上抱了起来。他能够理解她干姐的心情。他把他父母的安危交给了她,让她照顾,现在王吉昌出了意外,曾萍便感觉自己没尽到照看之责,辜负了王勃的托付,让王勃年纪轻轻,便经历丧父之痛,让干妈经历丧偶之苦,为此,她感觉万分自责,不能原谅自己,犹如上辈子王勃对于自己母亲的去世,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一样。
“别责怪自己了,萍萍。我老汉儿那是意外,谁都不怪,只怪他自己。这就是他的命!”王勃一边拍着曾萍的背,一边小声的在她的耳边低语。
曾萍开始还只是默默流泪,听王勃这么一说,顿时“哇哇哇”的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王勃也是眼泪花花,一半是为阴阳两隔的王吉昌,一半是触景生情,让他想到了上辈子母亲去世时他痛不欲生,犹如行尸走肉的样子。
而在周围其他人的注视下,便感觉这两兄妹是因为丧父之痛而悲伤哭泣。王勃的那些舅母,便都开始安慰起两兄妹来,她们自己也眼眶泛红,泪光闪闪,不无悲戚。
王勃和曾萍拥抱了一会儿,松开曾萍,问他母亲在哪里。
“干妈在楼上,哭了一下午,面前还说着要等你回来,后来大家看她摇摇欲坠,一副伤心过度的样子,便劝她去楼上躺着,你回来后再告诉她。”曾萍说。
“我上去看看我妈。你帮我照顾一下郑燕她们。把晚上的住宿给她们安排好。”王勃对曾萍说,转身上了楼。
王勃走进父母平时所睡的房间,却见他母亲曾凡玉根本没睡,手里拿着一大摞照片,全是这几年她和王吉昌游山玩水时照的。
“妈”王勃走到曾凡玉的跟前,喊了声。
“你老汉儿,他”曾凡玉抬起头,张开嘴,说了半句,便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
王勃走过去,把自己的母亲紧紧的搂进怀里,用力的拍着母亲的后背,说:
“我晓得,妈,我都晓得了。爸走了,你不要难过,妈,你还有我,还有萍萍,以后还有孙儿孙女,你不要难过”王勃安慰着自己的母亲,安慰到这里的时候,便再也安慰不下去。他并非他的母亲,无法体会到母亲的悲伤。从舅舅那里接到王吉昌的死讯后,虽然他云里雾里,行如木头,但并非有多么的难过,只是被上一世无数的记忆充斥着。
王吉昌作为一个父亲,坦白讲,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是不太合格的,没尽到作为一个父亲的基本责任。上辈子,王勃好学用功,中考时,作为一个连参考书都买不起的农村娃,却能够以乡镇第一名,全市前五名的成绩考入四方唯一的省重点中学,放在一般的家庭,当父亲的肯定高兴疯,肯定拼死拼活都要把自己娃的书给供出来。然而好吃懒做的王吉昌却连几百块钱的学费都交不起,还要王勃用自己存了好几年,一分也没舍得花的压岁钱去垫。考上大学后,学费也是一分没交,实际上,他根本就没考虑过王勃这个继子万一考上大学后的学费问题。幸好当时有国家助学贷款,不然王勃也只有辍学了。
后来,他毕业后,有了还算不错的工作。老家田地被占了,父母被农转非,开始享受城里人才有的医保和社保。正当辛苦了几十年,全家人的日子都开始好过之后,得意忘形的王吉昌却把可以享福了的他那含辛茹苦一辈子的母亲活活摔死,所以,王勃的心头对这个实际上没为他付出什么,却还给他带来灾难的继父其实是心怀怨恨的。
这一世,他的重生虽然改变了全家人的命运,王吉昌也没机会去当负心薄情的恶人,但是有着上一世的记忆在,王勃表面笑呵呵,心头对王吉昌依然有着来自于上一世的疙瘩。幸好母亲跟他的感情还算不错,不然他肯定会棒打鸳鸯。
所以,对于王吉昌咎由自取的死亡,王勃的心头其实并没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悲伤。
可是,现在看到母亲伤心欲绝的痛苦样,王勃才知道,母亲对继父的感情,何止不错,而是相当的深厚。这一世的王吉昌,因为他的重生没机会去负心担责,不用为金钱操心,可以全心全意的去施展他的“幽默风趣”,借花献佛的去表达对身边人的关心,母亲对继父的感情,想必也就比前一世更深,更甚。
对王吉昌的死活并不太在乎的他是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母亲的丧夫之痛的。
1628,商量
这天晚上,一直忙碌到约莫深夜两点才睡。
王勃先是安慰了自己的母亲,然后下楼,将那些得知他继父死讯而跑过来吊唁,慰问,上香,帮忙的三亲六戚,三姑六婆,邻居,队长,村长,镇长,父亲的战友,餐饮公司和娱乐公司的高层们,家就在附近的,王勃便劝各位街坊邻居,叔叔伯伯,阿姨们都回去休息;家远的,则让田芯和郑燕两人负责,统一安排到四方最好的酒店,金桥酒店去住宿。
当所有的外人都离开后,王勃身边便只剩继父和母亲这边的亲人了。继父这边的人不多,只有继父的大哥王吉永和大姐王吉凤两家人。母亲这边的人就有点多了,他的外婆,四个舅舅,四个舅母,两个和两个姑爷,以及六个表弟表妹,包括两位岁数稍大的表弟表妹的男朋友、女朋友,浩浩荡荡二十几个人。
王勃把十几个长辈叫到一起,商量如何办理他老汉儿的丧事。大家便问他怎么办,是学城里人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还是按照农村人的传统就在家里办。
王勃想了想,冲围着他的一群男男女女的长辈和平辈们说:“我老汉儿就是个农民,也不是啥当官的,就在家里给他办吧。家里地方大,铺得开,迎来送往也方便。届时吹吹打打,搞闹热一点,给我老汉儿风光下葬。”
办丧事的地点决定了之后,接下来便是请道士,看日子。
王勃的大哥王吉永主动请缨,说请道士的事包在他身上,他明天一早就去。
“要得,大伯,那就谢谢你了。芯姐,你记得明早派辆车给我大伯。”王勃说。
“不用不用!我明天开车送爸去就行了。”王吉永的女婿,王勃堂姐王梅的丈夫向超急忙说。向超在蓉城做二手车生意,这次开了辆普桑回来。
“也行,那就麻烦超哥了。”
“麻烦啥子哟?您太客气了,勃儿!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向超带着点讨好的说。
这时,他大娘于秀兰和堂姐王梅也让他不要客气,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就是了。
道士既定,葬礼第二个要办的大事就是请厨子办流水席。这个任务被王勃的舅舅们接了过去。考虑到他们这个外甥现在的影响力,这流水席的规模怕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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