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官府衙门,也同时噤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在牧易进入开封府以后,还有不少人纷纷赶到西集岗,去看那一战留下的痕迹。
当他们亲眼所见那些尸体,还有地上天雷所造成的大坑时,仍旧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彻底绝了心中的那一丝侥幸。
黄河古道的钥匙的确是好东西,人人都想得到,可关键是你得有那个实力,不然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八方堂强吧?甚至在八方堂出马的时候没人认为他会失败,可结果呢?八方堂一战成为历史,八位堂主只余一位,还狼狈而逃,不见踪影。
至少很多人已经悄悄把心中那点小心思熄灭了,并且认为牧易已经有资格执掌其中一把钥匙。
毕竟黄河古道的钥匙一共有六把,牧易得到的只是一把而已。
很多人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却是忘了,另外五把钥匙早已经有了主人,而且同样是他们不敢得罪了。
其实所谓的江湖规则很简单,那就是拳头大就是道理,甚至这不仅仅是江湖的规则,而是全天下都奉行的规则。
牧易来到开封府以后,清晰的感觉到了那种变化,而这也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不杀不足以让人畏,不杀不足以吓退那些贪婪之辈,不杀只会麻烦不断。
至少有了八方堂的教训,他接下来的路程要平稳许多,哪怕有三五个不自量力的蟊贼也无关紧要。
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牧易带着大奴来到码头,他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坐船,沿着黄河而下,直入山东,然后转道沧州。
这个时候,刚过枯水期,黄河沿岸也开始热闹起来,码头上积压了一个冬天的货物也重新装船,纷纷运往东边。
此时,黄河仍旧常常决堤,难以治理,不过所谓的南道还是没有问题的,至少牧易从开封乘船到山东一段是畅通的。
码头上入眼看去,皆是货船,用来乘坐的船却几乎没有,不过这也正常,因为寻常人可造不起往来千里的大船,而通常拥有这种大船的往往都是官家,要么就是一些巨富。
所以牧易想要乘船,只有两个办法,要么搭乘货船,至于里面的环境如何,就不用想了,要么就是找到一艘官船。
在这开封府,绝对有官船,可问题是牧易现在的身份,可能找到吗?难不成他去衙门,逼着道台大人送他一艘官船?这种事情牧易也就想想罢了,却也不会真的傻到去这么做。
眼下,牧易灭了八方堂顶多属于江湖恩怨,朝廷衙门在权衡利弊之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如果shang men威逼一个道台,几乎等于告诉所有人,快来抓我吧。
牧易实力就算再强,也没有狂妄到挑战整个满清的程度,哪怕这个大清朝已经腐朽,摇摇欲坠,至少明面上的一些东西还是需要维护的,除非牧易打算真的浪迹天涯,不然绝对会人人喊打。
那种情况就不是他想要的了,这跟杀死一个右侍郎的公子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义。
牧易自信,但绝对不是狂妄,相反,有过混迹江湖底层的经验,让他更明白应该怎么融入进去。
就在牧易决定委屈一下,搭乘一艘货船的时候,却见到上游开来一艘两层楼船,说是楼船,实际上是一艘画舫,上面亭台楼阁,好不精美,甚至隐隐有琴音飘来,也不知道是哪家公子哥有如此雅兴。
不过当牧易看到那艘楼船朝着这边靠来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莫名的表情。
“敢问这位道长,可是要搭船?”等楼船靠近码头之后,出来一位中年管事,看着牧易说道,他的态度很恭敬,甚至眼底深处带着一抹畏惧,显然,他是知道牧易的。
既然知道,还敢靠上来,恐怕就是别有目的了。
要么是想要钥匙,要么就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当然,牧易说的那人却不是眼前的管事,而是其背后这艘楼船的主人。
“不错!”牧易点点头,不管对方出于什么原因找shang men来,牧易都没有躲着的必要,相反,对方能够ti gong一条楼船,自然也省去牧易不少麻烦。
当然,是敌是友恐怕得等牧易见到那位楼船的主人才能确定。
“如果道长不嫌弃,还请上船一叙。”管事甚至不问牧易要去哪里便直接说道。
“好。”牧易直接点点头,等楼船贴近码头,落下搭板之后,他才带着大奴登船。
牧易登船,在管事的指引下,刚刚登上二楼,就见到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楼梯口等候,只是当牧易看到对方后,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只因为他认识眼前这人。
“在下徐乐,见过道长,行动不便,没能下去亲迎道长,还请道长不要见怪。”青年当即说道。
从曲义庄那一夜至今,不过短短时日,牧易自然不会忘记对方,当夜他带人围死曲洋,虽然功亏一篑,甚至差点丢了性命,不过仍旧给牧易留下很深的印象。
虽然徐乐某些方面仍稍显稚嫩,但对他这个年龄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让牧易想不通的是,他不在家里好好养伤,怎么会来到这开封府?并且找到了他?
“徐公子有心了。”牧易深深看了他一眼,见其一举一动,左手仍旧僵硬,不敢动弹,就知道他的伤还没有好,在这种情况下,还掺入这潭浑水,就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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