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在心中怒吼:这么滑的地方,你牵我手不就行了?亲都亲过了,牵个手很为难吗??
这次出来,他的举止行为奇奇怪怪的,很不像他平时直截了当的作风。
许知意不客气地伸手拽住他的肘弯,牢牢攥住他的衣服。
两个人一路找着落脚点,沿着陡坡向上。
许知意的运动鞋对付不了这种地面,几步一滑,每当她危险地一歪时,寒商就搭她的胳膊一下。
一触即离,好像她是烧得火红的炭块一样,碰了烫手。
寒商也在痛苦。
按裴长律的理论,现在应该牵手么?会不会进度太快,太着急?
她的鞋滑,寒商不敢大意,死死地盯着她脚下。
一路盯上来,许知意脚下忽然不太对劲。
是一大堆树叶,踩上去却像是虚的,下面掩着一个大坑。
踩上树叶的,还是她那只崴伤过的右脚。
寒商的头嗡地一下,完全忘了要“保持不远不近”的事,眼疾手快,借给她拉的那条胳膊已经穿过她腋下,一把将她捞离了地面。
他把她小心地放下,紧张,“脚没事吧?”
“没事,没崴到。”许知意说。
他拎得相当及时。
寒商吁了口气,“那就好。”
他定了定神,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抱着她。
他的胳膊环着她,没有松开,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着,就像上次在老房子的走廊里,他把她压在墙上的时候。
寒商抱着她,冷静地想:要是裴长律的话,在这种时候应该做什么?
亲下去还是松开?
显然还没到能自然地亲下去的时候,大半是松开,说不定还要再补一句调情的话。
调情的话就算了。刚刚在旅馆前台随便说了一句,许知意一脸惊恐。估计是他火候还差得远,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寒商松开胳膊,往旁边退了一步。
他这回把一只手递到许知意面前,掌心向上。
“要不要牵着我?牵着稳当一点。”又补充,仿佛是在解释,“我可不太想再背你爬一次山。”
许知意没说什么,大方地把手交到他手里,主动反手攥住他的手。
两个人手牵着手,继续往上。
这回稳当多了。
寒商的手和他的人一样,温度都比许知意稍高一点。
这是许知意画过无数次的手,闭着眼都记得它的样子,只是触感却多少有点陌生。
许知意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认识他这么久,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两人牵手,还是大一去看瀑布,她在大巴上晕车的时候。
当时他一把拉起她,叫停了大巴,带她去车下狂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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