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以为然:“你又说胡话,怎地是我们高攀?”
柳刺头瞪她:“你懂什么!照我说的做!”又恐婆娘不解事,追加道:“千万记着,不许冷嘲热讽怪声怪气的。拿出你平日待往来后宅夫人的态度来!好生和妹子说,不许说些胡话!”
柳家舅母虽不服气,然而丈夫如此郑重其事,她也不敢造次,又当着儿子的面,想着等回房再好生盘问。
柳二却是不乐意,道:“爹,难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人有逆反之心。
之前以为别人拿权势压迫,只是不情愿,想着不肯迎娶表妹。
如今对方话里话外暗示不许他娶,他又生出争强好胜之心,只想迎娶,也给那人好看!
柳刺头怒目,瞪他,喝叱:“你懂什么!”
掉头对婆娘道:“赶紧找两个媒婆来家,不拘是谁,给他挑个好的,这一两个月里就把大礼定下来罢!”
“这么急?和娘那里要怎么说?一应事体皆不齐备……”
柳刺头立着眼睛骂人:“混账行子,还不离了这里回房读书去!”
他这一怒,柳氏舅母顿时噤声,不敢再说。
柳二忿忿然,妄图争取,道:“可是爹……”
“可是你个xx!”他骂了脏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轮得着你来聒噪!快些给我滚蛋!”
柳二从入学,一贯学业出色,柳刺头只有夸的,从未如此大声。
柳氏舅母心中画魂。
想来必是大事,否则老头子也不至于这般震怒。
她心里有数,别看柳刺头平日里好像大咧咧没算计,其实精的很。否则他一个牙婆之子,哪来的机会从县城到州城,一路到京城,如今成为下五品官?
当下不再啰唆,自去伺候他洗漱安歇。在床上软语讨好,总算套出了今晚事情经过,从此对钱多多母女刮目相看,再不敢随意对待——此乃后话了。
送绿珠一文不赚
行庄。
青云伴着钱多多,低声叙说。她翻看房中被褥,亲手去摸了摸,道声棉被薄了些,跟着的婆子忙道:
“不算薄了。将来他们进了主人家里,有的难受的日子,如今却不好太过享受,免得将来不适应。”
她这才作罢。
回首问:“她又出去了?”
青云低道:“彩云亲见,昨日家里没人,她趁着机会从小门里出去的,有个丫鬟就等在小门外头,因不敢离得近了,听不清说了什么。绿珠给了她不知什么物件。那丫鬟抄起来就走了。”
她道:“必是王家人无异。”
青云道:“想来定是了。”
“想不到,他们耐性却也十足。我不说,他们也只装没事,分明有求于人,亏得王熙能忍,这是打算将今秋武举也不顾了?”
眼见着武举的时限一□近一日,王熙却仍撑着,只命福喜时不时上门走动。
青云略显急躁:“他们等的,我恐大娘等不及了。那日给她翻检,还疑心说有些个好的没见,问我是不是落下了。亏我灵机一动,说是姐儿去梁夫人那里,她的大丫鬟说好看,留着把玩几日,想要找匠人照着打一份,这才作罢。饶是如此,也好生挨了一通骂呢。”
自从和二表哥的婚事不成,柳大娘又气又恼,心气不顺,持续低气压。
钱多多叹了口气:“绿珠递出去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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