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嘴角上扬成恶意的幅度,如同噩梦具体化在眼前,对我发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只要你的体内还存在我的一滴血液,你便永远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随后那张嘴发出了愉悦的笑声,接着就仿佛被刺鞭上的血肉吞噬一般,在令人不适的细碎咕噜声消逝之后,又一点点回归虚无。
狰狞的刺鞭仿佛一瞬千里的闪电,迅速回到主人的身边,回归成手。
我看向旁边的鸡汤,发现一点也没有洒。接着我微微移动位置,在地板完整的地方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重新端起鸡汤。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能知晓我的全部想法,甚至连我刚刚关于指甲的所有思考和研究过程都了然于胸。
鬼舞辻无惨读到我的内心后,扬起了嘴角,接着便听到我的下一个念头。
——那么您对于指甲的选择有什么见解?
他刚刚将我的内心全部听了一遍,想来也知晓我对于指甲
的看法。而他拥有尖锐指甲的时间显然比我长,使用更多,自然在这方面有更多的亲身体会。
我感觉这就像瞌睡时送来了枕头,嘴笨的我不用组织语言就能将想法传递过去——这简直是交流废的福利。
并且为了防止对方同时听到现实和内心的声音,产生恼人的二重音,我细心且贴心地闭上了嘴,企图和他进行单方面的意识交流。
我乖巧地看向他,非常礼貌地没有动手中的鸡汤,并将自己真挚的想法传了过去。结果没想到他的青筋爆出,下一秒我体内的血液又开始暴乱,我整只鬼直接倒在了地上。当然鸡汤被我在倒地之前,极其熟练地安稳放在一旁。
“……给、我、滚!”
——所以他为什么又生气了?
我仔细回忆我刚刚的想法,觉得自己提问的态度非常真诚,没有在对话的过程中喝鸡汤的行为礼貌至极,甚至连提问的原因也明明白白在脑海中浮现。
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但有可能他的雷区比较奇怪。毕竟是我冒犯了别人,我在脑海中向他真挚地道歉,并再次以更加客气的语气问他刚刚的问题。
——那么您对于指甲的选择有什么高见?
我把之前的“见解”改成了“高见”。语言表达一直不太行的我觉得自己有进步,但是我听到不远处沉重的呼吸声。
鬼舞辻无惨深呼吸了一次,随后语气里带着威胁,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道:“……想一想待会儿要给我烧的人肉料理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为什么总会有人要以人肉料理,用与此相关的各种方式为难我呢?
现在新的问题摆在眼前——
变成鬼之后的我,可不可以做人肉料理?
我感受胃里的冰块和嘴里的棒冰,似乎它们已经被过载的思考加热到融化。
我开始觉得艰难。
我把这碗还完好的鸡汤捞回后,从地板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找了一块没有破损的地板坐下。
同类相食似乎是不能吃人和做人肉料理的原因……我现在是鬼……好像没有问题,但轮回是人类为导向的……所以不能吃的肉很可能就是特指人肉……
我本身就不擅长想这些,现在处于这种理智缺失的饿鬼状态,更是想着想着就掉线。
但我回忆起之前我完全丧失理智时,坚定地选择不食用人肉。
那时我在想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又变回了人类,那么怎么办?我曾经做过的人肉料理和吃过的人肉到那时必然会反噬我。
读到我此时想法的鬼舞辻无惨嗤笑一声:“没有意义的理念,在绝对武力的压迫下一文不值。”
“不知悔改,我已经给你过很多时间,但是我的耐心有限,”他微微敛起眼眸,里面的不耐清晰可见,“我没空哄你,甚至现在也不打算再在你的身上花时间。再过一些年总会有比你更优秀的厨师,现在已经永恒的我自然等得起。”
“这是最后的五秒——”
“五秒后你再不妥协,你便直接步入死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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