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对冷天风这个人太信任是不是?刘海,这个我不怪大家,却不能不怪你,他们不了解我,而你是了解的。
他们有怀疑,你不应该有,现在未到时候,我还不能把一切告诉你。不过,我迟早会告诉你的。而且,不会很久,你替我转告大家,大家对镖局、对我如此关心,我十分感激。但我希望大家相信我,听我的话,以后对冷天风要象个同事一样,但千万不可干扰他的行动,也不必怀疑他,我希望大家对他如对我一样信任与关怀。刘海,这是我今晚可以告诉你的话。别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我不知道他办得怎样。”
“尚兄,你是指冷天风?”刘海问。
“不错,是他!”
“他去办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对我说。”
“可是,你却信任他!”
“我信任他,比信任我自己更高,你迟早会明白的。他是不会干出不利于我们镖局的事的。”
“既然总镖头这样想,我就可以放心了,不过,我有一点还不明白。”
“哪一点?”
“冷天风这个名很陌生,年纪也轻,总镖头怎会如此信任他?是不是过去曾认识他?”刘海不明白地问。
“不错,我过去就认识他的,说起来,还是老朋友呢!嗯,我说得太多了,你相信我吧!”
“这么说,我是真正放心了。”刘海退了出去,立即给几位等候消息的镖师围上了,众口一词的问总镖头听了冷天风的行动后如何反应。
刘海先请大家坐下,然后略述总镖头的话,各人听得睁大了眼睛,有人说:“这么说,我们岂不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副总镖头,你说,总镖头这会不会是衷心话?会不会另有苦衷,有难言之隐?”
“副总镖头,你看总镖头说的时候神情怎样,是不是很自然?”一个镖师问。
“副总镖头,我看不会吧?冷天风不过二十四五岁左右,怎会和总镖头是老朋友?”另一个镖师问。
刘海道:“各位,不管总镖头说的是真是假,既然是那么说了,我看,大家只好照办了,否则,只会是令总镖头难做。不过,依我看,总镖头似乎说的是真话,因为,他的为人我清楚,假如冷天风真会对镖局不利,总镖头是决不会答应,他可以牺牲自己,绝不会损害镖局声誉。这样的例子,过去已经有过了不止一次,凭这一点来看,我们是可以相信的。”
各人至此,真是不信也得信,无话可说了。各人便怀着闷气离开。镖师花安跟在刘海身边,在无人之际,悄悄地问:“副总镖头,你说真话,你也相信冷天风吗?”
“我相信总镖头不会说假话。”
“好吧,晚安!”花安告辞了。但刘海并没有回去睡觉,他来到后院的小花园去,坐在一株玉簪花下。他细心思索总镖头的话,回忆他说话时的神情,真是难辩真伪。他回想总镖头十多年来的作风,平时是无拘无论,十分随和,但碰上有事,他那份认真,和他合作过的都印象深刻。这一次,冷天风无疑是个可疑人物,特别是有人说曾见他在殷家庄出现过,假如这消息不假,他必然与殷家庄有什么渊源,而殷家庄虽与振威镖局没有什么恩怨,但殷家的名声却是侠义道中人所不齿的,这样一个出自殷家庄的人,怎能不引起大家怀疑?但偏偏总镖头信任他,这个人,他,他……嗯!莫非总镖头要利用他行反间计?如周瑜之利用蒋干?刘海如此一想,以为很聪明,反而抱怨尚青不该连他也瞒住了。
这一晚,冷天风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午前才回到镖局,见面之下,只是点点头,和大家打个招呼,话也不多说一句,便回睡房去了。
冷天风并没有去见总镖头,等他睡到傍晚,快近黄昏了,才去见尚青,两个人在尚青房中谈了许久,然后才一起出来。尚青看到花安,向他招招手,道:“你有什么事吗?我们下两局如何?”
花安想了想,说:“好!两局定胜负。”抬脸望向冷天风说:“老弟,你做个见证如何?”
“好!但我可能只看到一局就要走的了。”冷天风说。
“没关系,你要走的时候就走好了。你以为他会依时到来?”尚青问冷天风。
“我以为他可能会提前到来,总镖头,你打算就在这儿见他?”
“你说怎样?听说他是西南一带有名的棋手呢,他当然知道下棋的乐处,说不定他会要求也来一局。”
“你会答允?”
“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献丑不如藏拙了。”
“总镖头,依我说,如果他真要求下一局,你不妨答应,杀杀他的傲气,叫他知道振威镖局也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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