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对这个大女孩子有了好感,朝她微微一笑,问她:“你是小琪吗?”
“嗯,我是小琪。”
“你奶奶呢?带我去见你奶奶好吗?”
“不,奶奶不见陌生人的。”
“小琪,你问她叫什么,姓什么,怎会到这里。”奶奶对小琪说。
吕玉娘不待小琪发问,自己说了,奶奶又问她是哪里人?
爹爹是谁?吕玉娘也说了。
那奶奶忽然显得很激动地问:“你爹可是在山西大同做过官,不容于朝廷的?”吕玉娘承认了,并述说爹爹被奸人所害,丢官之后几乎被杀的经过。
奶奶喟叹,并说:“小琪,你请姐姐入来吧!”
“奶奶,你要见姐姐是不是?”小琪奇怪地问。
“是,快请姐姐入来。”
“好,奶奶!”小琪十分高兴,不怕吕玉娘一身湿衣服,傍着她一起走。
奶奶坐在床上,见吕玉娘入来也不起床,只是摆摆手,说声请坐。
吕玉娘因为一身尽湿,怕坐湿了地方,不敢坐,奶奶明白,叫小琪取她的衣服给吕玉娘更换,吕玉娘谢过。
双方一叙之下,原来十五年前,吕玉娘爹爹初任大同府尹,曾救过奶奶一家人性命,后来,她患了病,下肢不能活动,又怕仇人寻仇,便躲到这地方,不料仍然有机会碰头。
吕玉娘从凌起石身上学到针灸术,身上又有针,便要替奶奶一试自己的针术。奶奶虽然不存太大希望,还是愿意给吕玉娘一试。
吕玉娘还是第一次使用针术,难免心情紧张,手颤汗流,使得在旁观的小琪也紧张起来。
吕玉娘其实是曾经不只一次使用过针术的,不过那不是替人治病,是学习,凌起石以身试法,教导她如何运针,如何认穴和解释每一个针穴的反应情形。但是,凌起石自己懂得适应,她不怕用错,这位老奶奶却不同,她已十五年不良于行了,机能已经衰退,反应自然较缓。因此,第一次正式使用针术替人治病的吕玉娘便惴惴不安了。
针有长短,形状亦不一,有的三角形,有的圆形,有的弦线形,有大有小,有长有短,小琪看着吕玉娘把针一根又一根插到老奶奶身上,惊异得把一双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她不断问:“奶奶!痛不痛?”
老奶奶实在不觉得痛。她只感到酸麻,体内似有虫蚁走动,很不好受,却又似乎很舒服,感觉奇怪!便不出声,任凭吕玉娘施展!吕玉娘忙得一额汗,一口气替老奶奶针了三次才歇手,对她说:“我是刚学会的,手术不熟,一定使你受到加倍痛苦,假如石大哥在这里,你会舒服许多!”
“不,说实话,我现在已经舒服许多了!”老奶奶说。
“开始时,我是不相信的,现在相信了!针术有这样效果,实在是出我意外!是了,吕姑娘,你所说的石大哥又是什么人?”
“他是我一位朋友!我的针术就是跟他学的!”
“他呢?不是和你一起?”
“本来是的!我误中机关,掉了下来,只怕他还在上面找我呢!”
“吕姑娘,你结婚了?”
“还没有!”
“他待你很好吧?”
“很好!他待我很好!奶奶,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见见他?”
“吕姑娘,我这十五年来无所事事,胡思乱想,倒想出了一些招式,我教给你,你练好之后,可以防身,你姓石的那位朋友的武功很高明吧?”
“他的武功,若是以年纪来说,恐怕扛湖上已少有对手了!自然,若是以老一辈的人比较,还差了一段时光!”
“他叫什么名字?有多大年纪?”
“二十二岁!叫凌起石!”
“凌起石?就是他?曾经大闹京师的凌起石?”
“就是他!”吕玉娘说。“那一次,他就是为了救我爹爹才大闹京师的!后来,他化装成一个花工,在我家过了三年,临走时,我们才知道他叫做凌起石!”
“这么说他的品德确实不错,我就放心了!”她用手支撑着床,坐起来,“吕姑娘,试扶我下床!我觉得似乎可以活动啦!”
“哪会这样快!”吕玉娘边说边扶奶奶,结果奶奶扶着吕玉娘可以站直身子了!她说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站得直身子,所以显得非常激动,异常兴奋。她说,过几天大约可以走路了!语气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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