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听,吓了一跳,急忙道:“对不起,石少爷,我不知道,你不要怪我。”
“小青,你小姐跟你开玩笑,你千万不可信以为真,我这包袱什么也没有,不信你可以解开看看就明白了。”
“石大哥,我们走吧!有话,路上再说。”竹莹先上了马,小青与凌起石也上了马,三人一齐策马而去。
小青对竹莹阻止她代凌起石拿小包袱一事,一直耿耿于心,沿路想问个明白,又因有凌起石在旁,不方便问,憋在肚里,十分不舒服,及至入店投宿,竹莹与小青两个同住一房,凌起石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是一墙之隔,毗邻而居!只要用手指轻轻地敲墙,对方就知道有事了,这样的位置,实在是求之不得,根本就出他们意外的好!
小青入房之后,就急急问竹莹,凌起石那个包袱到底有什么,竹莹叹了一口气,黯然说:“他有几颗又大又圆,光泽甚佳,是上好的明珠,他是带着送给未婚妻的,我们千万不能把它丢了!”
“小姐,他有未婚妻了?”小青惊异地望着竹莹。
“他有未婚妻有什么出奇呢?似他这样一个英雄,应该是女孩子所爱的,他没有未婚妻才是奇怪!”
“可是小姐你……”
“我怎么啦,你别胡说什么!叫人家听了不舒服!”
“可是小姐你一直都爱着他,他难道不知道?”
“谁说我爱他?别胡说八道,以后千万不可再这样说!”
“我知道小姐不想影响他,但我知道小姐是爱着他的。小姐,我以为不管怎样,总该让他知道。”
“小青,你千万不能说,免得他为难,我又不丑,不会没有丈夫的,何必要去影响别人不快呢!”
小青不同意小姐的意见,但她是侍女,不可能也不应该和小姐争执和大声说话的,因此,在小姐不愿再说下去的时候,她只好不说。可是,她口中虽不说,目光仍然注视着小姐,并且从小姐的神情中,肯定小姐是口不对心的,她那么说,只是为了不使凌起石难过罢了,其实,她是仍然爱着凌起石的,而且爱得很深,很纯,很真。她不愿惊扰凌起石,就是爱的表现,假如不是爱着他,就不会如此细心替他设想了。小青虽然不懂得什么哲学与心理学的,但她侍候小姐多年,深深了解小姐个性,甚至比小姐自己还要清楚呢。
竹莹叫小青不要再提她爱恋凌起石的话,自己却在心中惦记着凌起石,猜想着他正干些什么。她可以忘记了自己,不为自己设想,却忘不了凌起石,处处为凌起石设想。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早先对小青说的是违心话,自欺欺人。但她无法把真诚掬告任何人,包括爱婢小青在内。
凌起石在干些什么呢?他回房之后,除了传出一下关门声外,再未听到半声响,竹莹听了一会,感到奇怪,江叩着墙壁问:“凌大哥,凌大哥!”听不到回声,更为惊异,便叫小青去拍门,不一会,小青回来了,说店伙告诉她,凌大侠已经出门去了。
“什么?他出去了?去了哪里?几时去的?”竹莹一连串反问,问得小青呆住了。她找店伙告诉她,凌大侠根本没有入房,只叫店伴开了房门,随即关上,人又出门去了。他还留下话叫她们不要乱走,他很快就回的。
“小青,我们上当了!”竹莹说:“早先听到他关门。我以为他是入房之后关门,人在房中,想不到他并未入房,只是开门,随即关门,把自己关在门外,我想,他是怕我们跟着他不便,故意让我们听到,存心瞒住我们!”
“小姐,你猜透大侠去了哪里?不会一去不回头吧?”
“不回头是不会的,但他去了哪里,就难猜了!”
“等一会我问他,为什么出去也不通知一声!”小青认真地说。竹莹看得笑了。
凌起石去了哪里?他是去了访友。他在一家药店中找到那位朋友,向他打听当地的情形。那位朋友和他是未见过面的,但凌起石说得出华锦屏母女俩的容貌与年龄,那人相信了,才带他到帐房去,对他说出当地的大约情形。凌起石忿然问道:“这么说,姓霍的岂不是个土皇帝?怎么大家也忍得了?役有人反对他?”
“他有财有势,家中又长期豢养着武师,谁敢反对?不要命了?”那人说:“去年中秋节,姓霍的偶然看见一个卖解女,一见面就着了迷,使人向卖解的说项,利诱威迫都出齐了,仍未能如愿,终于用强,把卖解女劫去,第二天有人看到那的尸体倒在清渠边,前额碎裂,似为硬物所击碎而致死。卖解的当然不肯罢休,马上告到官里,不但官司没打赢反而得了一个刁民的罪名。故念初犯,从轻发落,给克日赶了出去,冤沉海底,有待伸雪。”他还说了好些有关霍家的故事,绘声绘影,使霍锦标整个人像恍如出现凌起石眼前,凌起石听了之后,转到其他地方再去打听,所得的回答,十之八九相同的。因此凌起右完全相信了,便回客店去向竹莹报告此行踩探的结果。
竹莹问他:“你打算怎样?”
“霍锦标既然是这样的人,我也看不过眼,今晚我要亲自到霍家去看看,你们留着,小心点,霍家既然如此骄横,他必结下不少仇家,年中来找他报仇的人决不会少,我们难保不被他们注意,甚至,”凌起石把声音压底,说:“你们要千万小心,说不定这里也是他们的伏桩呢!”
“你一个人去,不觉得太少?没有照应?”
“不要紧,我早就惯了,倒是你们要小心,在我返来之前,千万不可冲动,更不可随便乱走,免中调虎离山之计。”
“你放心吧,我晓得的,我会和小青两个守在这里,等你回来。”
“石少爷,你和小姐一起去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得啦,我等你们回来。”
“不用了,我不过去探个虚实,又不是去打架,何必人多,人多了反会给他发现,你们肚饿了?想吃点什么?”
竹莹说这儿不是大城大镇,未必有什么好东西吃,随便吃点算了,等到了大城镇再吃好的。凌起石同意她说的,索性不出去,就叫客店送点酒菜到房中算了。
凌起石饭后在房中调息养神,直至初更鼓响之后才悄悄离开,很快就到了霍家。
霍家的房子相当整齐,外边有一围墙,墙高三丈五尺,墙上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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