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你还是趁早快到别处找房间吧,我们是决定不走的了!”
“你不走?只怕由不得你作主呢!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定要吃点苦,喝罚酒才肯走呢?”
“废话!”刘玉凤不屑地吐出两个字之后,转头对凌起石讲:“弟弟,我们回房歇息去!”她说着,径朝房门走进去,凌起石跟在她身边,走进另一间房,踏足入门时,回头对官长耸耸鼻子,然后扬起右掌在鼻前扇动,说道:“好臭啊,好臭!你放的臭屁真臭!”说完话,扮个鬼脸,随即关上房门。
那位官长给气疯了。他“哇哇”大叫谩骂,又要锁人,又要拿人,直闹得全客栈都不安宁,有的客人胆小,躲在房中不敢吱声,有的胆子大些,走出去看热闹,有人替刘凌两个担心,也有人佩服他们有这个胆量,并相信她必有所恃,否则便不敢如此大胆!
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也有共通之处,那就是都讨厌这个官长,恨他作威作福,对他受窘,不但不寄予同情,反感到开心,认为似他这种人应有此报。他的受窘,简直是大家的愿望。
那位官长正在大呼大叫,不肯罢休之际,有个胖住客冷冷地说:“小鬼骂城皇,不知死活,连几人家是什么来路也不先弄个清楚,就乱骂一通,哼!我看连他的主子也担当不起呢!”他没有指名道姓说什么人,也没有替人出头的样子,他只是悄悄地自言语,似乎是看不过眼,忍不住,才那么说的。但听到别人耳中,却都明白他是说什么人!
那位官长也听到,立即敛声了。他看一眼胖汉,然后走了过去,悄悄地问道:“兄台知道她是什么人?能否见告一二?”
“你真是有眼无珠,蠢得可怜!你怎不想想,她是一个年轻少女,若果没有把握,敢带了个弟弟随处走?还好你刚才忍得住气,要是你鲁莽闹事,哼,我是第一个就要你的好看!”胖汉伸出胖手掌在桌面一按,整个掌印留在桌面,长官看在眼里,惊在心中,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双腿打抖,声也颤了。
官长给胖汉的话吓得怔住,过了好些时才说道:“我的天,原来是个女魔王,真吓坏人了!可不知她到底是什么路道,怎会带了个弟弟随处走?真叫人猜测不透!”
“本来我不该对你说的,见你蠢得可怜,就告诉你吧!她自小就娇生惯养,给纵坏了,就是她的爹和娘,也不能禁止她,她要出来走动,她爹便叫我们四个人暗中照料她,以防不测!刚才你如果对她无礼,你已经活不到现在了,总算你家山有福,没有动手!”
官长给吓得几乎要赖尿了。他似乎还想问点什么,胖汉已经不再理他,回房去了。但经过胖汉这么一再威吓,他已没有胆量去夺取刘玉凤的睡房了。
刘玉凤虽然泰然自若的回了房间,但对外面的事,还是十分注意的,她是一个初次出远门的人,倒是不敢稍存大意的。她听师父说过不少江湖上的恩怨故事,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由于粗心大意以致失败的,所谓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她怕的就是人家施暗箭,因此,她便对事事都特别小心!她对那个官长也是提防着的,所以回房之后,仍然留心静听他在外面有什么异动。细听之下,她不禁暗暗失笑,觉得早先请两个陌生人吃了一顿饭,实在是太值得了。同时,那个胖汉这么自认是她的保镖,有什么目的?纯粹是为了帮忙他们解围?还是别有用心的?刘玉凤芳心烦乱,一时无法肯定得下来。
“姐姐,睡吧,让他们玩好了,有什么好听,谅他没有这个胆,敢来捣蛋!”凌起石的声音由邻房传到刘玉凤的耳中,她凛然心惊,暗道:“真想不到,这小家伙居然也如此心细!”她怕他闹事,低来说:“弟弟,你睡吧,外间事,有我,你不用操心!”
“那么,我不用理啦!姐姐,我先睡了,你也快睡吧,明天,我们还要上路呢!快睡吧!”
“我会睡的,你先睡吧!”她这声方落不久,已听得邻房传出熟睡的鼻息,她暗暗偷笑了,心想:“孩子到底是孩子,贪睡,这么快就睡着了,无牵无挂,真好!”
刘玉凤的心思飘动得很快,但也宁静得好快。她听到胖汉的话,经过考虑,认为即使胖汉真对他们有什么不利,也不会马上发动,所以她在凌起石睡觉之后,也随着准备入睡不。
不过,这时只不过是初更,时间实在还早,她又满怀心事,纵然想睡,也无法真个睡得熟的,所以她实际是躺在床上,并未真个入睡。
大约是初更快尽了,她陡然给一声尖峭的啸叫惊醒,两眼一张,便坐起来了,侧耳静听,已听不到啸声,却听到二连串惨叫声,都如死前突然遇害的惨叫,凄厉无比。刘玉凤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多的惨叫,不禁毛骨悚然。一手抓了武器,一捋衣襟,便开门外出,经过凌起石的房门时,轻轻叩了两下,听不到回声,扬动着手,正要再叩门,却心头一动,忍住了,自己一个人急急出了客栈。
天黑黑,夜茫茫,刚才在房中根本是只闻叫声,不辨东西,出了客栈才呆住了。
“怎么办?去哪一方?”她在自问,却无法自答。沉思间,又传来低沉的一声叫唤。她怦然心动,立即循声追去,果然找到打斗过的现场。可惜去得太迟,只嗅到一阵阵刺鼻难闻的血腥,味道极浓,刘玉凤给现场的尸体吓了一大跳,原来现场死了七八个人,都是睁眉怒目,状至惊慌的,刘玉凤胆子再大,也难免揣揣仲仲,汗毛直竖。
死者有男有女,有的手中已无武器,地上遗有刀剑,有的仍然把武器紧紧握在手中,看情形,死者似乎遇见怪物突袭,都是一刹间给杀害的。至于怪物是什么,可就难以知道了。
刘玉凤目睹这一切,心下顿为惊悸,因为这事实太奇怪了,这么多人,怎会在一时间同时受袭而死的?凶手是什么人?她的胆子真不小,居然蹲下身子去察看究竟。她看出一点头绪了,每一个死者所受的伤虽然部位不同,有的伤在咽喉,有的伤在胸膛,有的伤在丹田,有的伤在太阳穴,但是,不管伤在哪里,都由右至左的斜形三点。她记得师父与娘都说过,江湖上有三星教,这些邪派人物,是十分凶险难缠的人物,师父与娘都曾嘱咐她,非万不得已,不可招惹他们,免得他们象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以致寝食难安。此刻,她由死者的伤处去判断,必是斜三星教所为。
“该怎么办?追凶?不理?”她暗暗自问。最后,她作出了决定:自己有急事要办,先办妥自己的事要紧,这斜三星吗,记下了,后再找他们算帐。
刘玉凤作出决定,心情便不同了。她正要离去,突然听得有异声,便急忙闪身树后,才稳住身形就看到有两个人匆匆赶来,把尸体检查一边,然后发出诧异声道:“这可奇了,怎么没有?”
“少爷,你真记得丢在这里?”年长的一个问。
“当然记得,怎会记不得!”年轻的说。
“这就太奇了!看情形我们走后还没有人到过,怎会不见了?少爷,你再想想,会不会丢在其他的地方?比如在路上,或者……”
“不!不会在路上,也没有或者。我记得清清楚楚是丢在这里!彭忠,你看看这两个尸体的衣服,难道真没有人来过?”
“这个,对呀,咦!怎么他们的衣服给人解开了?这么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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