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镇南侯知道后气得抽了她好几个板子,但只要想到风弦一脸惊喜地捧着花的模样,她还哪里记得有多疼呢?
她只记得风弦很喜欢漂亮独特的花,就像自己很喜欢漂亮独特的她一样。
——
风弦接过花,后知后觉地笑出来,笑着笑着,却感觉几点冰凉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
“怎么哭了?不喜欢吗?”莘澄上前伸手,想要擦去她的泪。
但泪水滑落得太快,就像是天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不留痕迹却久久难忘。
莘澄心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她难过。
肯定是风弦睹物思人,怕是想起伯琴和尧夏了。
风弦只是心中忽然涌上一股无名的委屈,等眼泪落下才发现自己在莘澄面前失仪,暗自责怪自己见到莘澄后就变得这般矫情,“没事……我就是太高兴了……谢谢你,阿莘。”
原来莘澄晚归,是因为绕远去了苍梧山为她摘花。
莘澄见她又喊出幼时的称呼,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伸出的手就想环抱住她好生安慰,但又害怕唐突了她。
风弦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几步扑到她怀中,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她害怕莘澄把她推开。
莘澄被撞得些许踉跄,最终还是稳稳抱住她在怀中显得娇小的身躯。
好一会,风弦见莘澄没有推开自己的意思,在她怀里闷闷地重复道,“谢谢你,阿莘。”
莘澄香软玉在怀,心如鼓点狂跳,“你我之间,说什么谢。”
风弦听她这么一说,想起她不在的这些日子自己的遭遇,心头酸涩,眼角怕是又有湿意。
怕莘澄担心,风弦急忙从她怀中起身,转移话题,“你上苍梧山,可有见到我师尊?她老人家可还安好?”
莘澄虽然有些失落,但上山后的所见所闻都一五一十地与她说了。
“我上山后特意去拜访了伯琴大师,大师身子康健,还托我带信和一串南红手串给你,说你看了信后都会明白的。”莘澄从怀中拿出信和南红手串。
风弦接过信,信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打开的痕迹。
她毫不避讳地在莘澄面前打开信,快速地浏览。
伯琴在信中极隐晦地提及了镜月阁阁主上山寻如安的事,告知了风弦为何尧夏不向大梁寄信的原因,和大篇夸赞风弦作曲玄妙之种种。
风弦将南红手串戴在腕间,成色极佳如朱砂牛血的南红更衬得她手腕纤细白皙。
南红手串温热,还残存着莘澄胸膛的温度。
尧夏盛产南红,这是她还在尧夏时,母上赏赐给她的。
伯琴在信中说,这是尧夏王让她找机会转交给远在大梁的风弦。
风弦轻抚南红手串,释然地轻叹一口气。
信上说——
“善良的母亲终会原谅任性的孩子,漂泊受难的游子总有一天会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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