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弦感觉内火中烧,烦躁罕见地压都压不下来,就算回了梦泽轩还是左右渡步着,想要散去焦躁上头的情绪。
见姜毓随后慢悠悠地走过来,正站在桂花树下的风弦抬起头问道,“我是不是对柳霄太严厉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八岁的幼子。”
姜毓摇头,上前拉住风弦的手,柔柔道,“风弦,你实在心太软了,我八岁的时候要是有人教我学琴学礼都是莫大的幸运了,当时除了父君根本没有人关心我的死活,更别提还心中记挂着我是否高兴。”
风弦侧眼看向她,姜毓身上的那股异香又传到她的鼻尖。
她总感觉面前的姜毓变了,但到底是哪,她又说不上来。
姜毓帮她揉了揉手腕内侧,“我知道你也很生气,眼睛都红了,我父君告诉我,人的手腕内侧有个穴位,按摩打圈会改善人的心情,每次我被姜姝打……欺负的时候,父君都会这样做,我想你会喜欢的。”
不知道是这样的土方法奏效了,还是姜毓说的一番话让风弦定了定心,她感觉心中烧起的躁火慢慢平息。
“谢谢你姜毓。”风弦抽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嗯,大梁今日的伙食还不算亏待,姜毓的头顶的发都柔顺了许多。
“好,我明日再去同柳霄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快去歇息吧。”风弦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示意她快回到屋里去。
姜毓低垂下眼眸,“好。”
风弦亲眼看着姜毓走进梦泽轩,屋内的宫灯熄灭,屋内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只剩下些模糊的轮廓。
风弦又在庭中站了许久,月色的光辉洒了满身。
万籁俱寂,风弦站在了桂树下,打量着枝干的粗细与它们之间的差距。
她手脚并用刚刚爬到一半,抬头便看见莘澄好整以暇地坐在墙边看着她的狼狈样子,一只脚还垂在墙上晃荡着,悠闲得不像话。
“小将军——”风弦一脚踩空,艰难地挂在一条枝干上,脚左右探着却找不到一个着力点。
可恶,明明刚刚还看到右边有一条小枝条来着。
莘澄将手中的小石子丢到身后,这可不能被风弦发现,“我来帮你。”
风弦说的话还没发出音,就被莘澄牢牢地抱在怀里。
她的双手拖着风弦的大腿,一只手圈住那柔软的腰肢稳稳地落在围墙的另一边。
风弦还没反应过来,“你是什么时候跳出来的?”
月白照在莘澄无意露出的虎牙上,更添一份狡黠:“就在刚刚啊,好不好玩?要不要再来一次?”
风弦攀上她的肩膀,“快……”
话音未落,莘澄立马足下轻点又上了那桂花树,急速的气流和色块划过,刺激得风弦睁不开眼。
快放我下来啊……风弦在心里哀嚎。
“要不要再……”莘澄看风弦不自觉围住自己脖颈的双臂,白嫩温热,忍不住歪头摩挲几下。
像一只舍不得离开主人的小狗。
“不要了……快放我下来。”风弦被晃得没有力气,被莘澄放在地上的那一刻竟然有些腿软。
风弦扶墙静默了一会。
莘澄小心地侧身探过去,“你没事吧?对不起风弦,我以为……”
“别以为了,快上路吧。”风弦面色青白,连那原本水润柔软的唇也无半分血色,看起来难受极了。
风弦也确实难受极了,那股压下去的烦躁又开始翻腾起来,这次还是从腹下涌起的,一波波催得她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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