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弦听见有什么东西坠下的声响,走过去查看,只看见转角乌金丝绸的衣角和青石砖上掉落的手帕。
手帕里甜腻的糕点散了一地。
——
“回去吧,不必再寻了。”风弦将院门包着糕点的手帕拾起。
阿絮看到风弦手中的手帕,“这就是我的好友的手帕,她的东西都会有这样的标志!”
风弦拂过手帕的四个角落,上面都刻有暗纹,还绣着几缕柳叶。
阿絮拿过风弦手里的手帕,风弦看见她残破衣袖露出的半截手臂上也缠着一根红绳,红绳几乎变成了淡淡的粉色,上面有很多粗糙的绳结,应该是断了很多次,又重新修补。
“这是?”风弦拉住她的手,细细看着红绳。
阿絮快速地抽回手,“我不喜欢你碰我!”
风弦愣了一下,阿絮又想起了姜毓说的话,立马补救道,“这是我父君给我的。”
“你的父君?”风弦下意识看了看冷宫的方向。
父凭子贵的事自古屡见不鲜,却不见有人有孩子还能混到冷宫里去的。
“对,不过他盼着母上过来,我已经告诉他母上不会再来了,他还每日穿着舞衣等着,那舞衣已经破了很多道口子,我偷偷去织染局偷了针线缝好了好久……”阿絮纯真地说着,姜毓看着她手上有些细小的针孔,用手轻轻碰了碰。
“疼吗?”姜毓微微皱眉。
“早就不疼了。”阿絮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
“那柳霄呢?”风弦继续问,对姜毓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姜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关心人?”
姜毓不自然地收回手。
阿絮扁了扁嘴。
姜毓又拉起了她的小手揉了揉。
“太女自然是凤君所出,其余的……好像除了我再没有任何孩子了。”阿絮说着又开始伤感起来,“可是我只从小到大只见过母上一面,母上不喜欢我,所以把我丢在这里,连名字都不愿意取……”
风弦并不想听这些悲呛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她在尧夏听过太多太多,并不想再听。
姜毓见阿絮眼角不断流出的眼泪,伸手帮她擦去。
阿絮脸上的灰土与泪水揉杂在一起,白一道黑一道的。
“当今的凤君是怎样的人?”
“我也不懂太多,听我父君说,他从来不参与其他侍君的争斗,是一个善良到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的大好人,常年与青灯古佛相伴。”
“青灯古佛?那为何你的母上会立他为凤君?”姜毓好奇。
“那倒是多年前宫闱秘事了,但凤君是当今镇南侯的堂孙,这倒不为是一个好依靠。”阿絮朝天边看了看,已见飘红的晚霞。
“莘氏?”风弦想起背自己回来的莘澄,也不知她现在如何。
“对。”
风弦抬眼看了看阿絮的神色。
姜毓坐在庭院的石砖上,阿絮就坐在她旁边,脸上红红的刚刚收好眼泪,看样子不像是思虑很久的样子。
小小年纪就已经谈吐不凡,若不是弃子,以后她与柳霄也倒是能为那皇位争上一争。
深宫中阴谋阳略都是手段。
“柳霄就是你要找的好友。”风弦矮身坐在门槛上,不顾身上的白衣在质子殿沾上灰尘。
“不可能。”阿絮笃定。
风弦只管说,她也没指望阿絮会信,柳霄忽悠人的精明本事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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