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哀家知道了,你且起来,先退一边去吧。”太后发话。
而后,太后朝一旁圣上看去,问他:“听说魏王妃倒下去时,圣上正好过来,想来是亲眼瞧见的怎么回事吧?圣上不如说说,是魏王妃故意在诬赖一个和她素不相识的婢子,还是这个婢子狗仗人势,生了歹心呢?”
当时那一幕,圣上的确是亲眼瞧见了。所以,也不必太后多言,他直接说:“来人,把这个婢子拉下去,仗打一百。”
“等等!”太后却制止了,继续问圣上,“圣上觉得,事情仅这么简单而已?”
淑妃心中明白,太后怕是想借机一并除掉她。于是,淑妃赶忙匍匐着爬去太后和圣上脚下,她方才被太后扔下的东西砸到了头,这会儿头上鼓起一个大包来。
她皮肤白细,越发显得红肿的大包触目惊心。
但她全然不顾,依旧扯着圣上袍角哭求说:“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若不是臣妾自作主张过来请安,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儿。臣妾知道错了,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了。圣上,红菱她不是有心推的魏王妃娘娘,她是无心的。当时场面混乱,她无心的失手,也是为了臣妾。圣上,红菱她一介女流之辈,若真仗打她一百,她不死也得残废了啊圣上。”
圣上垂头望着哭跪在跟前的人,一时沉默。
太后却道:“郭淑妃,三番五次跑到坤宁宫来闹,而且每次她来,必然要闹出点事儿。她明知皇后心病在哪儿,却装傻充愣,回回都装得副无辜样,但却能回回都惹得圣上和皇后为她而不睦。今儿亏得有魏王妃在,若是没有,就她们主仆二人的闹法,皇后是不是得再病一回?”
语气逐渐阴阳怪气起来,太后哼道:“圣上和淑妃是心心相印的真爱,皇后贵妃她们,都是些可有可无之人。长春宫的婢子打了魏王妃算什么?只要她们主仆高兴,明儿能连哀家都打了。”
“圣上以后也不必要什么魏王、太子、齐王……这个王那个王的了,有个赵王还不行吗?反正别的儿子再累死累活的,他自己个儿媳妇受了这么大委屈,他也是不能如何的。”
“以后这天下也不必再姓朱了,哀家看姓郭挺好。”
圣上这会儿当然也意识到了严重性,于是忙站起身子来,垂头立在太后一旁。
“母后言重了,孩儿岂敢?”又道,“此番长春宫如何处置,全凭母后全权做主,孩儿不插手。”
“既听哀家的,那依哀家之意,这个目无王法的婢女若不能严惩,实在难以安抚人心。依哀家之意,仗打一百都是轻的,阖该仗毙!”太后素来仁厚,素日里待宫人们都很好,但今日,她却是真的动了怒。
也不仅仅是为了姚品娴这个魏王妃,她是为了宫里的和平,为了朱家的基业。更往大了说,是为了天下臣民。
不叫她抓着机会则矣,但凡抓着了机会,必是要杀鸡儆猴的。
故而太后才没有丝毫的心软,甚至还说:“把她拉下去,捆到长春宫宫外,让长春宫内所有的婢子、太监都好好瞧着!”
“是,太后娘娘!”自有太后身边的嬷嬷拉那婢子出去。
淑妃突然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神色呆滞。
但显然太后还没罚完。
她垂眸看着淑妃,冷漠说:“一个奴婢胆敢这般嚣张,想来是你这个主子惯的。但你膝下育有赵王在,哀家多少是要顾及赵王。所以,你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第一,你日后不许再踏足坤宁宫半步,若有违旨,宫规处置。第二,禁足在长春宫闭门思过三个月,三个月内,每隔十日掌嘴五十。”
“若三个月后还不消停,哀家继续罚!”
“关嬷嬷,请淑妃回长春宫去,先把今日的五十巴掌给打了。”
“是,太后娘娘。”
打死一个婢女,圣上倒不在意,可这般严惩淑妃,圣上确是觉得过了。
于是求情道:“母后,淑妃她知道错了。您看看,可否饶恕一些?”
太后却没让步,问圣上:“打烂掉的脸,养一养还能好,不过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可圣上在坤宁宫呆了这半日,有去看看皇后吗?有没有关心一下,皇后是不是为此又病了一场?你有没有关心过贵妃,这伤的可是她儿媳妇!”
贵妃闻声沉默着垂下头,并没去看圣上。
如此,圣上倒没再说什么,只背过身去,尽量无视淑妃的求救声。
而淑妃被慈宁宫嬷嬷拖着下去,经过姚品娴身边时,姚品娴又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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