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点头。“就是这样……”
玛丽扶额,叹气。
咳咳,这个阶段,西班牙还得罪不起呢。
尤其是前几年被人家打上本土的英格兰,小心处理真不为过。
玛丽摆了摆手。“英格兰需要和平。尽快发一封外交信函过去,我会……以我的身份署名。”
苏格兰实力较弱,未必能入西班牙的眼;法兰西王后的冠冕却并非单纯好看的。英法联手,西班牙忌惮,就不会轻举妄动——想来,塞西尔以及他身后的枢密院,都打着这个主意。
果不其然,此后诺福克公爵到访,也和玛丽商量了这个问题。
“这是收买人心的好机会。”诺福克公爵急切道。“您也希望一个和平安稳的英格兰,对么?”
玛丽嘴角微翘。“这个当然。”
诺福克公爵放松了一些。“至于伊丽莎白女王的孕事——我想,阿伦德尔伯爵,甚至其他人,会很乐意把达德利拉下来。”
玛丽轻扣椅扶手。“那就,请你们务必小心操作。”
圣詹姆士宫,“君臣”密谈的同一时间;怀特霍尔宫内,伊丽莎白则不太有耐心的在听丈夫解释。
她亲爱的罗宾,语气里诸多委屈:“西班牙那是恐吓……枢密院也提议过资助尼德兰。大家如今,何必只紧抓着我这点不放呢。”
“首先,你的资助不够谨慎,留下过多痕迹,成为阿尔瓦公爵指控你的证据。”伊丽莎白喟叹道。“其次,你事先没在枢密院大部分成员面前公开讨论,偏偏又遇上最坏的结果,显得你私心太重,擅作主张,给国家带来危险。”
伊丽莎白想,这么些年的磨砺,罗伯特还是失于直率。他不了解失明的女王多么危机重重,还要避免种种暗算;他觉得依附着王权,拥有自己的青睐,就能保证他永远屹立不倒;他不晓得王权如何脆弱,必须要有臣下的配合和议会的拥戴,才能顺利迈步。
但她又怎好怪他。想想他那个野心勃勃的父亲诺森伯兰公爵,他能保持此般直率,未完全被权欲熏昏头脑,实属不易。这些年来,他对自己一腔真情……他也值得她对他付出的爱。
只可惜,他这一回表现得鲁莽草率,不知轻重,惹上西班牙“战祸”……恐怕,这个时候,借着孩子父亲的身份,提出为他加冕或加封,枢密院那些家伙恐怕都难以同意。
这个时候……索性再等等吧。
等她生下王位继承人,他作为未来君主的父亲,地位又大不一样了。
伊丽莎白思索着,疑虑慢慢又爬上了心头。
只是,最终……要让他成为“并肩王”吗?
王座上,能坐稳两个人么?
而自己,作为一个视力尽失的女王,怎样才能抓住所剩无几的实权,甚至恢复往昔的地位?
脑中的焦躁挥之不去,伊丽莎白忽觉胸口一阵翻涌。
“呕——”
侍女们脚步窸窣,匆忙围了过来。伊丽莎白则心中恨恨:该死的孕吐;明明医师说,过了三个月就会好转;如今四个多月,怎么还是如此?!
罗伯特也赶紧扶住她。无数悉心关怀的话语,从他口中倾泻而下,总算使伊丽莎白好受了些。她于是整个倚在他怀里,轻轻吐气。
突然,腹中有什么动了一下。
伊丽莎白瞪大了眼睛。莫非这就是医师所说的胎动?
但非常微弱,只一闪而过。她捂住微隆的下腹,觉得颇为奇妙,但又有一丝恐惧,缠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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