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3年3月召开的英格兰国会,再次确立、并巩固了玛丽的摄政地位。
但上下两议院,因民族情感等一系列原因,并未对“立玛丽·斯图亚特为王储”发出明确呼吁,伊丽莎白也就顺理成章的忽略了这个难题。
玛丽很能理解国会议员们支持旧主、排斥“外国人当政”的想法。眼下实权在手,她暂时还不用太心急,慢慢造势比较妥当。
她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一部分“忠贞爱国”的“有识之士”,会议上频频向女王逼婚。
“前任女王玛丽的婚姻,于国家而言,可谓一场灾难。现在,陛下您的婚姻迟迟不定,亦给英格兰带来了严重困扰。”圣保罗大教堂的祭司长摇头晃脑,慷慨陈词。“若您的父母也如您这般想的话,怎会有您的出生?呜呼!若无婚姻,吾等众人,又从何而来?”
本只打算出场露个脸、没打算久待的伊丽莎白,面色一沉,干脆不理会他。然而,上下议院还有不少高调的议员,呼吁联名上书请愿,求女王早日成婚,或者,干脆指定继位者。
于是伊丽莎白气呼呼的拂袖而去——当然,名义上,她仅是按照原计划回后殿休养。这时,她的心腹塞西尔,不得不站出来提醒大家,女王今非昔比,无法阅读那些冗长的文字。他恳请议员们耐心等待,他保证政府终究会好好处理这些问题。
其实议题的后半部分,关于制定继位者,玛丽倒挺喜欢——反正枢密院诸权贵正倾向于她;伊丽莎白也并无其他好选择,且不敢和她立即撕破脸。但摄政王以大公无私的态度,作出公开声明:“愿女王陛下三思……如尽快成婚,诞育子孙后代,可为未来增添更多保障,消弭众人的阻碍和疑虑……”
嗯,作为观礼外宾的弗朗索瓦,把她的话深深记在心里。于是,他放弃了不少夜间娱乐,在摄政王的卧室里努力耕耘,希望早日造人成功。
玛丽一边享受,一边喊累。少年的体力哟(弗朗索瓦还没满二十岁呢)……又是才开荤,连续作战,她真有点吃不消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正式“就寝”前,玛丽试图跟他多说些别的,把精力分散一点点。
“新晋的莱斯特伯爵,罗伯特·达德利,终于正式进入枢密院。诺福克公爵很不开心,但无可奈何。两人之间,从来就有许多矛盾……至于塞西尔,过去有些排斥这个后辈,如今则态度暧昧……”
玛丽的原意,是同他讨论英格兰朝堂关系——尽管摄政王夫弗朗索瓦,其实并不亟亟在英格兰干政。然而老婆说话,他总会认真的听,并陪她好好想一想。
“嗯,伊丽莎白不顾病躯,亲自出席了册封仪式。毕竟,这是她最亲爱的“罗宾”呢。”
弗朗索瓦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反正帘子挡着,没侍从看见——而后把手枕在脑袋下方。“相当的情深义重。”
玛丽“噗嗤”笑道:“看来英格兰女王对情人的私下称呼已流传开来……不过,你的关注点,怎么都在那上面?”
弗朗索瓦抬手,点了点她丰润的嘴唇。“你明明也看到,那位陛下,在册封仪式中,一直握着、舍不得放开他的手,还忍不住挠了他的脖子。虽说有看不见脸、希望以此确认他的借口;但她也没对其他人这样做……既然她如此投入,就别怪大家将之当作桃色新闻了。”
弗朗索瓦的话,倒是给玛丽提了个醒。“或许,这正是伊丽莎白想要的结果?”
“嗯?”
玛丽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这些日子来,她一副很重感情、渴求慰藉的模样,积极招待哈布斯堡的特使,仿佛她真想要找个丈夫来依靠。她又时常要求达德利陪伴她……偏偏面对国会时,对婚姻讳莫如深,不肯给任何实质承诺……”
她总结道:“这些看似分裂的行为,也许因为她正在犹豫;也许,不过是一种障眼法。”
玛丽自信的道:“不过不要紧,无论如何折腾,她的最终目标,仍是夺回‘自己的’权力。我非常清楚……所以要认真应对的,其实只有达德利。”
弗朗索瓦挠了挠她的脖子。“你说的很对,我全部赞同。”
然后他欺身压过来。
嗯,随着在伦敦停留日久,弗朗索瓦对伊丽莎白及英格兰局势的评价,越来越和妻子趋于一致。他也越发钦佩她的洞察力——法国王储不知道她有外挂——并感怀于天主对世事的玄妙安排。相应的,他也对未来充满信心。
——反正玛丽一定会处理得很好。
玛丽呢,盯着他近在咫尺的紧闭双眼,完全没有数睫毛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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