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仁贵态度坚决,李承乾深吸了口气,调整成为极其冷静的语气问道“薛兄真的去刺杀薛士全,难道不正是像承道所说的一样了吗?让别人拿命来换、拿命来拼,是贵族的自我满足,薛兄此去,正中承道下怀了吧?”
“薛某要杀薛士全,虽要费力气,但还不至于为此丢了性命!”带着满满地自信,薛仁贵斩钉截铁地说。
“为此需要东躲西~藏浪迹天涯,最后要么是躲进深山隐居,要么是投靠世家大族、做一些别人曾经对你家人做过的事,与我和薛士全计划的结果还不是一样?换了个效忠的主子罢了”李承道找到了机会,毫不客气地反讽了回去。
“与两位殿下入京,就不会是走狗报恩的命运了?”
“你这走狗我和他都要不起,他父亲也不会允许你做我们的走狗!”再一次地,李承道猛地站起,直勾勾地盯着黑暗中只是一道黑影的薛仁贵,一字一顿。
他的话音刚落,一股不小的力量从他小腹传了上来。一时间无语,脑袋里一片空白,随后痛感才堪堪传进李承道脑海。
“你少说两句吧!”
伴随着李承乾的声音,李承乾给他的小腹上来了一拳,令他的背弓了起来。
回转过来,李承乾恢复了原先那种淡淡的神态,让薛仁贵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薛兄可否再听小弟一言?”
稍微考虑了一下,东方婉微点了点头“太子殿下请讲,薛某洗耳恭听”
“不用谦虚,薛兄以为,秦怀玉在你手下,多少招会落败?”
薛仁贵回忆了一会儿,道“至多七十招,他必定落败”
“薛兄只比秦怀玉年长几岁,便稳胜秦怀玉,说薛兄是为将才,应该不过分吧?”
薛仁贵没说话。
“象棋或许代表不了什么,但与军事指挥才能,也有几分关系。南平不才,却将我们几个,乃至引进了象棋的承道杀了个落花流水。如今薛兄又三局胜了两局,那要说薛兄将来会是个帅才,应该也不过分吧?”李承乾继续问。
薛仁贵依旧保持着沉默。
“由此粗略判断,薛兄将来,至少会是个戍守一方的大将之才。可现在却又要自毁前途,那与郑云之流有什么两样?”
“殿下言重了吧?”薛仁贵有些不服气了。
郑云是什么人,到如今,即便是乡野村夫,也是有所耳闻的。遑论,这个人是时刻关注着天下大事的薛仁贵。
将自己与那个败家子相提并论,薛仁贵潜意识里就觉得不舒服。
“很多人眼里,包括我,多少都不怎么看得起像郑云这样的人。明明凭借家族的实力与势力,挥得当的话,能够做出威震一方的大事业来,偏偏是被他拿来做一些无意义的欺男霸女之事。稍微有一点正行,整合了郑州的商业,竟还是强取豪夺得来。事后认为自己的这番成就是自己的能力所得,并为此沾沾自喜”李承乾与薛仁贵对视着,严肃着面容缓言道“薛兄身怀翻山越岭之才,却自愿折戟于小土坡面前,与郑云之流,有区别?”
难以言喻的沉默。
“薛某未曾想,太子殿下也精通口舌之道”
蹲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李承乾逼问薛仁贵的这一幕,在薛仁贵干巴巴的一句话之后,李承道也不记得是第几次站起来了“家族无用!”
再一次忽地开口,见李承乾明显地转过身来,李承道冷冰冰地瞪过去“你再打我试试,我让你当不成太子!”
“阿耶能听你的,就有病了!”李承乾理直气壮地反驳了他,随后又自己觉得与李承道较劲,实在是太荒谬了。
唯独被李承道的话吓了一跳的高通,在心里面暗暗嘀咕着。
您的这位弟弟与那位的关系可与您想的不一样,他要是真的一心将你从太子之位上拉下的话,说不准的确能够做到。当然,无论什么时候,高通都她不会傻傻地说出来。
相反地,他与薛仁贵一样,对李承道突然男出口的所谓“家族无用”,有很大的兴趣。尽管,高通的一个人的高家,谈不上家族。
回过神的李承乾,对李承道口中“家族无用”这惊世骇俗的言语,吓了一跳后同样有了兴致。
反观揉着肚子站立的李承道,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却保持了沉默,不再过多言语。彼此相视无言,黑暗中看不见对方是何表情,他们只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偏偏对方又看不见。
在尴尬的氛围里保持着沉默,这样过得了一阵子,李承道一脚踹到了李承乾的小腿上,不重,也绝对称不上轻。
“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让护卫们搜查四周屏蔽周围,防止隔墙有耳!”
李承道不懂李承乾是否正在看自己,但这不重要,因为他报复回来了李承乾送给自己的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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