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如何?”
李承道果真不要脸皮,同样的法子一毛钱玩儿了两回。也不知道,当她得知李承道随便地将自己利用来利用去的时候,而且是以这种难以启齿的方式,会不会气得跑过来打死他。
或许,李承道正期待着吧。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的薛家少年。
“郑族被废,博陵崔族放出了谣言,如今殿下又要求薛某约制住关西的适龄少年,如此以来,基本上就没人会娶崔族的清河小娘子了啊”只见他沉吟片刻,方才缓缓说道“薛某是要约制住与自己同等身份的人,而殿下只是付出帮忙收服薛仁贵的代价,有些不妥吧?”
的确,正如薛家少年所暗示的,关西六姓的势力都差不多。他虽是薛家下任族长最为热门的人选,但其他家族的同龄者有些已经确认了身份,有些则是与他交恶甚至支持薛家里另外的某些人。这种背景下,李承道仅凭借区区一位薛仁贵便要他付出不小的代价,在他心里决然是不值当的。
一句话来说就是,两人的交易,根本就不对等。
“我明白薛公子的苦楚”李承道点了点头,淡淡的一句话后,却没了下文,让薛家少年一阵纳闷。
而李承道直到不慌不忙地喝了两杯酒吃了两串肉后,方才继续“本王带着当朝太子与公主,一路上东躲西躲前往河东,却连一个区区薛仁贵也没有带回去……将要面临的刁难,应该不比薛公子面临的困难弱吧?”
自称的陡然间转变,李承道淡漠的嗓音,听起来让人心中不觉一冷。薛家少年毫不怀疑,李承道刚才有其他什么不善的念头升起。
“抛开这些不谈,薛公子认为,自己能够让薛仁贵服服帖帖地追随自己,而不需要自己每天担心着他再忽然反目?不会像刘备招揽了马一样?”李承道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
马自从投奔了刘备,虽为五虎上将,可再无重任得以担当;其中缘由,耐人寻味。李承道忽地提到马,正是暗示了某些背地里不为人知的龌龊事。
听得脸色微变眼皮一跳,而后薛家少年瞬间恢复原样的表情,强笑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薛仁贵总归会明白薛某的良苦用心的”
他这话,在李承道听来干巴巴的,自然是半点儿也不相信的。不过他并未点明,反是“好心”提醒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李承道看似关心的话语,听得薛家少年逐渐收敛了笑容,脸上一阵不自然的抽~动。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薛家少年所做的事儿,薛仁贵隐隐约约可以猜到一些;而对于有背景的李承道,从他的话来看,则是有一定的证据了。薛家少年或许能够暂时打消薛仁贵的怀疑,却挡不住别有用心者故意将这些证据透露给薛仁贵!到那时候,有了一定权力的薛仁贵,要报复他,不说轻而易举,却也有几分可能!
可要是防着薛仁贵,岂不成了欲盖弥彰?退一步讲,自己再招揽他又有何用?
一时间,薛家少年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是后悔自己未提早实行计划,导致薛仁贵父亲的病,来得太过突然,惹人生疑。
或者,杀了他一了百了?
偏偏自己又有些舍不得。
薛家少年暗自烦恼着,没了回应。
点到为止,而非过犹不及。李承道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也不再出声。悠闲地享受着美酒与烤肉,等待着薛家少年想清楚想明白。
周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这种紧张而又无聊的氛围,对李承道没有影响。反而是看到仍旧是随意态度的李承道,薛家少年心中涌起了一股怒气来。
明白他是在这儿等着自己,薛家少年很快将心底的怒火压制下去,重新换上了笑容“不知殿下有何高见?”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殿下说笑了”薛家少年咬着牙哼哼笑着“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
“皇帝不都是千日防贼吗,薛公子完全可以借鉴历代帝皇啊”李承道倒是与他杠上了,吃着喝着,再东扯西扯的,就是不松口。
“殿下高抬薛某了,薛某区区一个草民,怎么能与历代帝皇相提并论呢。还请殿下赐教”
他对面的人,心中将牙咬碎的同时,不停地提醒自己忍着,一定得忍着!因为告诫自己李承道就是眦睚必报的人,他早已有了被他刁难的觉悟;他也相信,李承道有他的分寸,不会过分得太厉害。故而,他将姿态放低了些——他实在不忍心放弃薛仁贵。
李承道的确不会让他爆开来,所以他在其临界点之前,就见好就收。
“赐教不敢当,愚见倒是有些,不知薛公子可否愿意一听?”
“望殿下不吝赐教!”薛家少年微低了头颅,一副十分诚恳的模样。
“温水煮青蛙是不行了,我看,薛公子不如坦白得好。毕竟,薛仁贵父亲的死,也不是薛公子却希望看到的”李承道一字一顿缓缓说道,吓了薛家少年一跳。
幸而,薛家少年不是傻瓜,李承道胆敢这样说,必定是有他的道理在里面。否则,要是别人的话,薛家少年不怀疑,自己会当场翻脸,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看来,薛公子很相信我啊”淡然的视线瞥了他一眼,李承道这才继续“既然薛公子诚心请教,本王也就不顾左右而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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