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煎熬的漫漫长夜,但对于憨然入睡的人而言,却只是眨眼之间。
不知何时她倒在了他的床上,合着大红宫衣在等待他回家时的夜里,她盖着那棉被沉沉睡去。他一直没有回来,没有人打搅所以她一直酣眠到天亮。
而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她初醒那刻有所动作之时,明亮的阳光从那早已拉开的幕帘中斜射进来,映射在她清秀俊冷的面容上。仿佛是不适应那愈明媚的阳光,少女的眉睫微微动起来,同时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头。
随之逐渐睁开了眼,少女彻底醒过来。只是那完美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容貌,搭配着那眸子中冷漠的眼神,散出那仿佛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同时却又无比引人注目的冰冷气质——如此的一点有些不足。
她垂下眼帘,望了眼身上的棉被,不由得又是皱起方才舒展开来的眉头。掀开棉被的一角,她才现原来自己是合衣而睡;再转,床边下角的地面上还是空无一物。
一切还是昨夜那般的景象,那分开的窗帘与幕帘,与自己身上的棉被,都是这宫中婢女的杰作!
他并没有回来!
彻夜未归!
这样想通了之后,少女终于起身叠好棉被,随后继续等着他回来……
这时早已是日晒三竿,太极殿的朝议也是早就进入高、潮。
而今天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魏征的奏本,并且足够敏感,张口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出人预料又在情理之中,他又奏了隐王李承道一本。也并非能置人与死地的罪名,小小的一个御下不严之罪,令所有刚刚提起兴趣的人讯即不屑一顾地暗自撇了撇嘴――小题大做!这样的错又能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只是接下来魏征的具体解释却使得众人重新收起了无神无谓的面具,垂下了眼角重又竖起了耳朵。
孙道深夜出宫,无旨闯夜禁与官员私宅!
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同样也足够挑动上面那位敏感的心弦!
没有人昂着头,堂下的众人都低垂着脑袋仿佛睡着一般,一动不动。人群中偶尔有一两个官吏偷偷抬头,想要从上面的李世民脸上看出些什么,只是他们注定了只能是失望地继续耷拉着脑袋。
因为李世民依旧是那副模样,不惊不怒,不乐不悲。
或者是距离太远,或许李世民或多或少还是散了什么抑制不住的气息出来,可惜他们并没有半点知觉,所以无从判断。
只有魏征独自一人站立在朝列之外,举臂垂腰在等着李世民的决断。
而李世民自然早有所悟――这就是他所找的由头。只是虽然这般做法他并不意外,可李世民唯一头疼的是,他所牵扯进来的魏征大多时候总是死脑筋!特别是对于这种不守律法的宗室之人!无论那人是自己的兄弟,还是自己的儿子女儿。
对于魏征这种性格,纵使李世民昨夜已然知晓了这一切,到了今朝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暂时性来堵住魏征拖延时间。是的,拖延时间。
李世民自然不会相信孙道没有后招,因为单单如此并不足以使得他的计划实现。为此自己专门为他密令巡夜的金吾卫,故意无视魏府家丁的报案。
基于此,李世民只是沉默不语,摆出一副任谁也无法探知其意的沉思中的架子,借此来等着自己想要的消息传来。
无视大殿中这早已陷入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雍州长史长孙嘉庆求见!”尖锐的嗓音陡然间从大殿之外响起,惊醒了殿中的所有人。终于,李世民等来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传!”似乎是不悦地微不可察的皱了眉头,李世民还是让人宣之上殿。
同样,神色凝重地微微皱了皱眉的,还有太子李承乾!
身为名义上的雍州牧,他几乎就没有与自己这位族家舅舅会面过!更不用说知晓雍州治下生的一切了!
不过这也是惯常,身为太子,身上的头衔很多,却多数都是不能管事的虚衔,实际上与他本人没有多大关联,更不用说借此来获得信息了!
至于其他前列重臣,除了长孙无忌明显地面露不愉之色,其他人都一如既往的垂沉默,只有偶尔时才抬头。
“臣长孙嘉庆拜见陛下!”
例行公事,刚刚进殿的长孙嘉庆先是拱手弯腰,给上面的李世民行礼。
“嘉庆有何事要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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