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小姐就成了红妈妈的干女儿,红妈妈斥巨资请名师教小姐琴棋书画和吟诗作对,调。教她房中秘术,从头到脚地娇养着,养成了花魁名妓。
红妈妈对小姐,既是恩人,又是仇人。
记得小姐说过,当初买走她初夜的,是个年纪很大的官老爷,那男人看着儒雅敦厚,可上了床完全变成了畜牲,把她捆在床上,对她又打又骂,而且人老了,很不行,所以她的第一次,并不是很好的记忆。
那些男人都很爱她,但没一个要娶她,更没一个赎她出去。
想至此,春愿不由得哀叹了口气,她总觉得自己可怜,小姐何尝不是呢?
“愿愿哪。”
沈轻霜忽然噗嗤一笑,柔声问:“听说你今儿打了隔壁院的芽奴?”
春愿吃了惊,忙坐起来,吐了下舌头,憨笑道:“你怎么晓得的?”
沈轻霜盘腿坐到床上,扫了眼叠好的亵衣亵裤,撇撇嘴:“今儿晌午我前脚打发你去给那姓唐的送还木盒子,后脚,玉兰仙就拉着芽奴来找茬,真真笑死了,芽奴那蹄子头上身上全是臭鸡蛋沫儿,头发都结了冰碴子。玉兰仙泼妇似的双手叉腰,叫我把你喊出来,说你欺负人,今儿非要让芽奴打回来。”
春愿紧张地问:“然后呢?”
沈轻霜高昂起下巴:“我才不理她,我对她说,我家愿愿最讲理了,从不会无缘无故出手,肯定是芽奴这蹄子先作恶的。玉兰仙不依了,非说我护短,登时就往我屋子里闯,要把你搜出来。”
春愿倒吸了口冷气,惊地忙去翻沈轻霜的衣裳,紧张地问:“玉兰仙素来妒忌你,没伤着你吧?”
“没有。”
沈轻霜满眼地戏谑:“你猜怎着,正在我俩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后厨的姜妈来送水,忙拉开我和玉兰仙,说当时她在后院炖鸡汤,瞧了个真儿,你好端端地洗衣裳,芽奴那蹄子过来撩逗打你,不仅如此,芽奴还洋洋得意地说她从不会洗兰仙小姐的衣裳,怕染上脏病。”
“嗳呦。”
春愿亦盘腿坐到床上,手捂住口:“那不是打了兰仙小姐的脸么?然后呢?”
沈轻霜抿唇坏笑:“玉兰仙听见这话,顿时气得头顶生烟,反手就给了芽奴一耳光。我嘛,就过去添油加醋了番,搂住玉兰仙说,姐姐你瞧,这蹄子吃你喝你的,还轻看你,你也真是好脾气了。”
沈轻霜说到兴起处,乐得前仰后翻,连连拍手:“你没瞧见,玉兰仙那张脸跟开了染坊似的,红的绿的都有,登时开始打芽奴,然后呢,小的前头逃,大的满院子追,笑死了。”
说到这儿,沈轻霜眼底忽然升起抹忧伤,手覆上那薄如蝉翼的亵裤,望着春愿,问:“你会不会像芽奴一样嫌弃我,怕我有脏病,就不敢穿我给的衣裳呢?”
“怎么会!”
春愿急了,忙跪在床上,手举起赌咒发誓:“我要是嫌弃小姐,就、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沈轻霜泪眼盈盈,看起来甚是委屈。
春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手忙脚乱地脱去袄子,脸涨的通红:“我、我现在就换你的衣服,证明给你看。”
“哈哈哈,你又上当啦。”
沈轻霜顽皮一笑,手伸过去挠春愿痒痒。
春愿身子缩成一团,满床打滚逃难。
忽然,沈轻霜停下了玩乐,看着眼前的少女,愿愿并没有穿肚兜,而是用一块三寸来宽的纱布将胸裹住,裹得很平。
没法子,欢喜楼就是这样,红妈妈可不管你美丑,女人就是块肉,只要客人给钱她就敢卖,而胸大的女人更是那些猪猡男人惦记最多的肉。
“快解开,缠这玩意儿闷死人了。”
沈轻霜凑过去,皱眉往开扯那纱布。
刚扯开,就从春愿身上跳脱出两只小兔,两抹浅粉的“眼睛”,玉雪可爱。
沈轻霜斜眼觑过去,打趣:“嗳呦嗳呦,我家愿愿还真是长大了呢。”
说着,她将那裹胸布扔到一边,撇撇嘴:“正长身体呢,以后别缠了,莫要弄出病来,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春愿羞涩地低下头,嗯了声。
她偷摸望向小姐,小姐这会儿正脱肚兜,黯淡的烛火将小姐窈窕的身段勾勒得妙曼无比,肌肤如刚蒸出来的嫩豆腐似夫人,原本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而今小肚子稍稍有些凸起。
春愿不由得心焦,“小姐,我有件特别特别要紧的事要同你讲,人命关天的!”
沈轻霜从枕头跟前拿过瓶润肤膏子,手指抠出些往身上抹,笑着问:“什么事呀?你说呗。”
正当春愿要开口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阵咚咚敲门声。
紧接着,年轻男人重重咳嗽了几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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