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这个小小家族中,每个人都在循规蹈矩的做自己分内的事。她和妈妈收整家务,就是安排家族人的一日三餐,日常起居,把家居摆件安放整洁,事情琐碎,但在妈妈的合理安排下,一切都井然有序,不慌不张。她习惯了这种工作,不需要花多大的心思,而且最重要的事可以接触在家的所有人,像一个旁观者,观察人和事,猜测和验证其中的脉络。爸爸和其他兄弟的工作则是负责接触家族外的人,建立联系,保证家族事业和生活的发展和安全。他们要更费心,外界事和人的不多变和不可预测让爸爸和兄弟经常夜夜难眠,商量对策。他们并不会向妈妈和她诉说任何事情,这样做是对把妈妈和她的保护,她懂得,所以她从来不问。
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大明星,哥哥向她交代,这个明星要在家里暂住一段时间,让她负责好日常起居,但是尽量不要和他说话。她知道这个大明星,在她小时候就经常听这个明星的歌曲,还看过他演的一部电影,最近他正搅在离婚事件中,目前舆论导向对他不利。可他为什么会来她家,她不得而知,只能尽量的了解他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尽可能让他生活的舒适些。
她观察他的日常起居,他会在九点到十点间起床,刷牙后就需要先和一杯低脂拿铁。然后整个一上午就在弹琴、弹吉,鼓弄一些乐器,唱唱歌。她喜欢这个时间,整个院子都是音乐声,她在洗菜和整理家务时都觉得轻松了很多。
这个时间段内他基本不会有事情,完全沉溺在音乐中。午餐他却是要求很多,要吃新鲜的肉,原滋原味,泰国的香米,海南的椰汁,有时也会要一杯黑啤酒。而这些,爸爸已经提前准备了出来,妈妈和她负责食物的保险。
她讨厌大明星吃饭时的挑剔,歪着嘴说肉质煮的有些老。她斜着眼看他吃饭时的样子,而他似乎也看到了她的不满,表情马上回归正常,态度大变,说有些老的肉更有嚼头。她听到这话才会舒展眉头。
有时在午后,会有各色的人来到明星的客厅,她在为他们端上茶水时,听见他们商议着怎样么引导新闻导向,似乎格外烦琐,她听着有些懵,却还是很好奇,想知道这个明星离婚案的整个来龙去脉,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十几天后,大概了解一些原委后,她开始同情这个逃难来她家的明星。而慢慢熟络后,他也会在她生火做饭时帮她递柴火,在她洗菜时在旁边看着。他想和她说说话,但她记得哥哥的话,不让她和他说话。她觉得他挺可怜的,他唯一的不良习惯就是熬夜,在夜晚哼唱孤独的歌曲。
她觉得一个人在睡觉时应该是安然的,温暖的,不应该再有孤独,纵使有再高的成就,吃再好的餐食,如果不能拥有一个好的睡眠,那一切都是枉然。
她的眼睛应该是会唱歌的,他说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谱子。他于是经常看她的眼睛,她一开始躲避这种直视,但当他看着她的眼睛哼出美妙的音乐时,她开始展示自己的眼睛,让他去读她瞳孔里的世界,她也想听听自己眼睛里的谱子。她既然看不到自己的世界,那就让能看到的人去看罢。
一个月过去了,她严格遵守告诫,不和明星说话。他是客人,是过客,短暂的停留后就会离开。她仍不言,他可以语啊。他经常在她停下来干活时和她说着天马行空的话,说天空的颜色并不是蓝色,在猫的世界中天空是灰色的,说白天应该睡觉,晚上才应该干活。他在她的眼睛能读出她的肯定或否认,她的疑惑或回应。
爸爸不经常来到明星的房间,三个月后当爸爸出现在房间时,她知道他要离开了。他看着她的眼睛,她知道他想让她说出她要离开这里,随他而去,但她也从爸爸的脸上看到了坚决的不可能。她缓慢的将茶水端到爸爸面前,爸爸示意她出去。而她将茶杯放在他面前时,他示意她留下,还故意把茶杯弄倒,茶水在桌面上漾开,画出不可定型的图案。
爸爸没有责令她马上擦干茶水,而是不言不语,缓慢的喝着茶水等待着。她和他看着茶水画画,待茶水不再扩散时,她抬起头微笑着面对他,用随身的绣花手绢沾去了画出完美图形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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