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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1页)

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在任何一个发达国家的富豪榜中,绝无可能出现中国这样的房产商富豪的高比例。

它说明了一个道理,中国的房地产行业仍是暴利,非常的暴利,据最新的统计,房地产与殡葬业成为刚刚过去的2004年最暴利的两大行业。一种住活人,一种住死人,这真是有趣!

我之所以举出翡翠城的例子,是因为我认为中国人群体正在做着的翡翠城梦幻不过是骗子和受骗者的一个合谋——房地产商事逼事儿的用各类花言巧语让大家把翡翠绿眼镜戴上,而大家还都不愿意斗胆摘下来,谁摘下来谁###!

我一直以为,《居》周刊请我来写专栏的最大原因是因为——李承鹏根本就不是一个专家。这一点做得很对,在这个专家风起云涌的时代,专家是用来折磨消费者的,而我是用来折磨专家的。

所以我想拿来问一下经济专家和建筑专家的疑问是,在竞争如此惨烈的时代,为什么汽车、电器纷纷降价,而房地产却疯狂上涨,当然,我也知道前者是消耗品后者是耐用品,但一是这个反差太大了,二是你以为当20年按揭期完成后,你那所谓“花园”所谓“豪庭”不会满目疮痍不堪猝睹吗?而且你的房子涨价了,但整个生活的成本和价格也涨价了,此涨彼也涨,你有个屁可赚。

一个真相是,如果排除货币本身的贬值带来的房产增值假相——现在所谓的高档房屋没有一处可在20年后增值,除非你老人家一不留神发达出名当了领袖,而房子也就势成为文物。

这说明,我们变得越来越没有尊严,活着的时候最大的事情就是为一个暴利行业做贡献——房地产,死的时候,再为另外一个暴利行业做贡献——殡葬,化作一缕青烟向苍天叫冤。

在一个本分的年代,一个本分的职员可以因为月薪3000元而过得无比滋润,他可以养老婆、生儿子,晚饭后躺在沙发上嘬牙花,甚至还可以偶尔下馆子并不用细看账单;在一个不本分的年代,即使你月薪6000元也会活得狼奔豕突,月供2800元使你实际上又回到3000元月薪的水准,还有物业费,一次性投入以示品位的装修费、车位费……生活变得艰难而无聊,吃完饭看账单时总不免心惊肉跳。

商业时代的居高不下,与做人的尊严形成较量。这样活下去像工蜂一般真的不爽,举个例子,当你这样生活了20年并付清按揭,正要为自己20年来的坚持不懈深深感动——突然发现,当年所谓“花园”“豪庭”“SOHO”已人老珠黄,从数字上可卖一N倍于20年前的价格,但现实中却只能为下一次购房付出第一笔首付款——你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让你的财产继承者孜孜不倦地继续你20年前就开始的艰难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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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暴利”埋单(2)

人要有尊严真的很难,20年前,20年后,20年间你都在一个“翡翠城”的传说中交纳月供3000的高额房租,多年以后你才感叹:自己只是在为两个暴利行业买单。

别给理想安翅膀

成都人早年有个说法叫“请会”,从字面意义可理解为“请求帮助会”,或者“请求援济会”,这是纯民间的一种经济行为。就是几个好朋友、亲戚之间约定,每人每月各拿出等量货币若干,然后逐月轮流获得当月总和。如5人“请会”,每月“会金”10元,则每人每月交出10元,但在5个月中的某个月就可得到50元,相当于一种原始状态的集资。

中国人很穷,但中国人很聪明,中国人不仅聪明而且文雅,“请会”一词就很文雅,比“集资”听来少了很多商业味,也安全。

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是包罗万象的,所以现在在房子方面也有这样团结合作、互助互惠的行动。最近开始兴起的是“集资建房”,就是一群人各自拿出10万、8万,自己买地自己找设计师自己找施工队修房,当然自己也可从这种低成本运作中得到惠利。

在法国那些小资电影中,经常会有某个帅得不行酷得绝毙有钱得健忘的男子会自己跑到海边去修房子,不是买不起,而是据说外国女人会觉得男人干体力活儿时显得最性感,而且一个能自己单枪匹马修座房子摆在海边的人,一定是具备美学品位和设计能力的,不是一般莽夫能做到的。

但中国式集资建房没有透出一种浪漫,反而透出一种烂漫。很烂的浪漫。

首先是批件,包括土地的批件、建房的批件、安全生产的批件、工商的批件、税务的批件,当然还会有老婆大人的批件;然后还有内部分配问题,谁住一楼、谁住顶楼、谁可分得小花园、谁可离喧闹的马路远一点;水、电、气怎么解决?孩子入托怎么解决?物管怎么解决?

承认中国人民的聪明才智和不屈不挠与生活作斗争的勇气,但不鼓励“集资建房”,在上一期我表达了对房产商肆意涨价牟取暴利的现状的不满,但这是两码事,抨击房产暴利模式不等于鼓励劳动人民自己去建房,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以少数人之力去抵抗普遍的不正常现象成本太高、效率太低。

举例,如果你买不起宝马,就自己去造一辆车并命名为“宝驴”,那就是不智;如果你吃不起法国大餐鹅肝,就跑到菜市场去买只鹅掏出肝儿来烹了吃,那就是骚包。这和幽默无关、与人的乐观精神或变通无关,它是一种抬杠,把自己作为支点,抬起一头理想中的大笨象。

在我写作这篇杂文时,我在《东方时空》的两个哥们儿跑到成都来采访温江一位农民兄弟,这位农民兄弟从小就有飞翔的愿望,所以他自筹资金自行设计、制造着飞机,而且好像还真的飞起来了,但旋即就撞山头掉下来了。《东方时空》的哥们与农民兄弟厮混了一个多星期后得出个结论:人是可以拥有任何理想的权利,人是可以给理想插上任何形状的翅膀,但不可以因为长了翅膀就乱飞,否则会撞上山头的。

我们都认为,温江农民兄弟有权利去想象造飞机,他也可以凭借这个理想去试着造一架飞机,但他们不能把这飞机当真,这会让他最后得不偿失。因为温江农民兄弟的命运我们不知道,但早前有位浙江农民兄弟也造了一架飞机且飞起来了,最后却人机同挂在山梁上。

结论是:当人不能改变现实,就向现实低头。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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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张世慧(1)

张世慧,女,四川绵竹人氏。国字脸,黝黑,轻微罗圈,是中国千百万农村妇女中最常见的那种类型,看一眼就会被彻底遗忘,扔进茫茫人海,眨眼间就会变成被淹没掉的一粒泡沫。不喜欢说话,但喜欢干活,如果一时找不到活儿干,就会搓着双手略带茫然地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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