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朝堂,何昭君不出意外的被针对了,并非什么闲言碎语,而是集体的无视与冷暴力。
但凡她想要说什么,一定会有人抢着在她之前发言,他们集体搞起了冷暴力。
既然在无法阻止你上朝,那么就逼你回家,或许在他们心里,女子大多都是这般经不得风雨,一点打击便无法承受的,所以才觉得计策可行。
朝廷上的众多大臣,不约而同地无视了何昭君的遭遇,既然何昭君想做一个开拓者,就要承受开拓者所带来的压力。
何昭君也不慌,她早就料到今天的情形,虽说假期的大部分时间都被霍不疑色诱浪费在了床榻之上,可她并非什么都没有做,至少庄子里安排实验造纸的人员已经开始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
在何昭君被朝堂众人针对的七日后,一则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个第一位上朝堂的女公子安成君要开学堂了。
专为女子所设,教授的均是圣贤之书。
这年头虽没有科举,但熟读圣贤书,是为官作宰的必经之路,就差没明说就是为女娘入朝堂所开设的。
对此里,都城里众人议论纷纷,好在有何昭君在祭典上的比试到底,因此大部分均是正面之声,众多女娘们跃跃欲试,既然兄长可以,我为什么就不行?
这年头的女子束缚还未到后世苛刻的地步,大多都敢想敢组,何府很快就收到了各家女娘的拜帖。
而此时何昭君正在宫内与宣后交谈。
自从废后以来,宣后自囚长春宫,文帝亦是不曾踏入此地,宣后的心情并没有随着她离开后位而好转。
反而越发恶劣起来,她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迅速枯萎起来。
文帝俊美体贴,宣后自是爱慕他的,原先尚且在后位时,她虽为自己抢了越姮的位置而羞愧,却也还能安慰自己一番,好歹是他的妻。
如今失了后位,他们之间连最后一点联系也不在,她虽只文帝是因为愧疚不敢来看她。
却总是忍不住在想,他是否早已烦透了自己,所以在不用做那些必要的功夫后,就不踏足长秋宫了呢?
但宣后并不后悔,她好歹是做了这一辈子想做的一件事,不似以往别人推着她一般。
如今,最不放心的东海王有了归宿,她也就放心下来。宣后有意放纵自己的病情,她早已厌倦这四四方方的天地,唯有死亡才可将她从中解救出去。
在见到何昭君时,宣后很是惊讶,因为她与这位安成君素来无交集,唯一能扯上一点关系的便是霍不疑了,霍不疑入宫后,曾有宣后抚养。
可霍不疑与三皇子算计太子一事,她虽不怨对方,却也被这个待作子侄一般的孩子伤到了心。
宣后:不知安成君寻予有何事?
何昭君:禀宣女公子,敢问女公子可闻我为女子争取入朝堂一事。
何昭君的称呼令宣后有些恍然,她也只有在未出阁时,听过这个称呼,后来多以皇后来称呼她,可作为宣女公子时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之一。
宣后:安成君高义,予很是佩服。
何昭君:然女娘入朝堂一事并非有权利即可,女子应当受与男儿相同的教育,才能有更多的人入朝堂。可如今,各大书院,未有能招女娘者。
何昭君:今昭君欲为天下女子专办一书院,教授圣贤书以及为官之道。
何昭君:女公子文采斐然,深得宣老太公真传,昭君愿聘女公子为山长。
宣神谙眼里迸发出一阵令人炫目的光彩,她自幼跟随在宣老太公身旁,最喜读书,也善读书,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样一天。
随即,她眼里的光芒又一点一点暗了下来。
宣神谙:可如今我只是废后,于书院名声有碍,且这宫墙并不能出去。
她若去当了山长,有心之人难免不会认为东海王夺位之心不死,她既被废,名声有瑕,女子书院本就不易,她又何苦再为其凭添风波呢?
何昭君:废后宣氏不可,然,宣神谙可。
何昭君的话让她重燃起希望,若真的是这样,她自是愿意舍弃这一些富贵,只做一名教书的山长。
宣神谙:可陛下那边。。。
文帝:自是可以!神谙有何忧心?
文帝看着面色苍白的宣神谙,双目含泪,他或许深爱越姮,却并非对宣神谙毫无感情,若真的一点也无,也不会共同孕育那么多孩子。
在他前方征战时,是宣神谙坐镇后方,将所有孩子照料地妥妥当当,免去他与越姮的后顾之忧。
宣神谙纯善温柔,最是体贴,从不让她为难,也不曾与人红脸半分过,她自由寄宿在亲戚家中,看人脸色生活,仿佛另一个文帝。
但她并没有因此变得偏激愤恨,反而以温柔包容众人,文帝是敬她的。
若不是因为联姻,以她的品貌,无论嫁到哪家,都会与郎婿过上和和美美的日子,又怎会落到如今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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