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梦白索性沉住了气也不说话。
夜风入窗矮几上的烛火随风飘来飘去老人忽然台起手掌轻轻一拂也不见有何风声两扇窗门却‘砰’地应掌关了起来。
展梦白不禁倒抽了口凉气:“这老人好深的掌上功力!”
若论掌方刚猛自然得数蓝大先生但这老人掌风无声观之无力掌力之阴柔却是展梦白从未见。
那老人却似心事重重随手拂出一掌又自沉思起来口中喃喃道:“催梦草他为何这般急着要催梦草……”
展梦白亦自茫然不解听他喃喃自语自无法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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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窗子关后屋中竟有一阵阵淡淡的血腥气飘入他鼻端他惊诧之下转目四望才觉这老人双腿之上俱都裹着层皮毛瞧那颜色似是方自羊狗身上活生生剥下的只是老人双腿盘膝不加注意便难觉想是这老人双腿阴寒之症极重倒非故作不能行动。
思忖之间突听老人长叹道:“吃药的时候又到了!”双掌轻轻一怕展梦白立在近前听这掌声似是十分轻微。
但这轻微的掌声越到远处越是响亮。
接着垂??外竟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蹄声渐近垂??一掀门外站着的竟是那终日未曾露面的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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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牵着一条??绳瞧见展梦白脚步一停。
那老人笑骂道:“小丫头他已是自己人了还避他作什?”
展梦白暗中苦笑却不得不含笑向她打个招呼。
那知火凤凰直着眼睛走进来竟再不瞧他一眼。
展梦白不禁暗中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手里牵着的竟是那匹‘紫麒麟’只是这匹千里良驹此刻竟是无精打采再无昔日神骏之态见着展梦白彷佛还有些认得垂低嘶了一声展梦白更是惊奇暗暗忖道:“这老人要吃药了她怎地牵了匹马来?”
只见火凤凰左掌捧着只玉钵反手自头上拔下只银簪突然伸手一刺将银簪深深刺入马股中。
那匹马似已被药物麻醉全然不觉痛苦火凤凰右手拔出银簪左手玉钵立刻接了过去鲜血汨??自马股流出流入了玉钵之中片刻之问便将玉钵注满火凤凰已取出块膏药‘吧’地贴上马股的创口双手捧着玉钵送到那老人面前老人接过玉钵竟一口气将钵中马血喝得乾乾净净!
展梦白早已看得目定口呆作声不得暗惊忖道:“难怪此马神情这般萎顿却不知这老人喝这马血作什么?”
只听老人哈哈一笑道:“马儿马儿苦了你了。”目光转向展梦白:“就连你瞧着也有些心疼是么?”
展梦白道:“不错马多的很何苦要喝它的血?”
老人笑道:“小孩子知道什么?这匹马乃是我老人家花了三年心血养成的‘药马’不喝它的血喝谁的血?”
展梦白大奇道:“药马?”
老人大笑道:“这匹马三年来吃的草料俱是常人做梦也吃不到的灵药旦享了三年的福如今也该吃些苦了!”
展梦白恍然忖道:“难怪唐门中人将此马看得那般珍胄一心想要夺回这老人想必是因练那阴柔之功练得太过以致双腿阴寒入骨如今便要想尽千方百计来驱除这双腿阴寒但此马既是药马为何又要它在路上奔波?”
只声老人笑声一顿大声道:“你终日在江湖中走来走去可曾听到江湖中有个名叫‘火盆’之地?”
展梦白道:“未曾听过。”
唐老人道:“火盆中住着个冷药师你可曾听过?”
展梦白摇了摇头老人大笑道:“哈看来你还是孤陋寡闻的很连这样精采的人物精采的地方都不知道。”
语声顿处突又问道:“催梦草这名字你总该听过吧?”
展梦白的心头一凛道:“催梦草兴火盆有何关连?”
唐老人笑道:“这‘火盆’一地远在新疆边外之人称它为‘吐鲁番’这地方又低又热泡在冷水里还要流汗常人简直一天也住不得但那里所产的西瓜和葡萄却是其甜如蜜我老人家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要流口水。”
他果然‘咕’地??下口口水方自接道:“但老天爷造物就是这么奇怪那催梦草虽是天下至阴至寒的毒物却偏偏只生在这最热最燥的地方但若是没有那古古怪怪的冷药师培养这些年来也要绝种了!”
展梦白心头一动道:“那冷药师又是何许人物?”
老人大笑道:“此人姓冷名炭正是名符其实是块火盆中的冷炭又硬又怪别人要住得舒舒服服他却偏偏住在那‘火盆’最低最热之处别人种花养性他却偏偏要种那最毒最丑的催梦草他也不和江湖中人来往但只要有人胡乱闯入那火盆里保险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展梦白动容道:“他种那催梦草是为了什么?”
唐老人笑道:“为的只是不要别人去种别人问他去要也休想要到总算此人虽然古怪但和我却甚投脾胃是以唐家要的催梦草虽然时多时少但却从来不断不但如此他知我双腿阴寒之症后又在‘火盆’里种了几种对症的药物只是这些药物非但不能出土移植而且见风即枯枯了即失灵效是以他才想出来将那些灵药??马让马变成‘药马’再由老夫派人去将‘药马’骑回来哈哈若不是这些‘药马’只怕你小子今日便见不着我老人家了?”
他说得似是十分得意但一口气说到这里却又似已有些气喘虽然谁也不知道他这气喘是真是假?
展梦白却是越听越是动容脑海中翻来覆去只是在想着情人箭、催梦草、冷药师这三者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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