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奈曾经说过,为了这个目标,再干上两三年就辞掉酒吧的工作,去上美甲学校。但现在却闭口不提这件事了。原因很简单,她交了男朋友。新任男朋友在美容院当学徒,现在只能干些洗头或打杂的活儿。“看见他在我去做头发的那家店里,拿着扫把把剪下来的头发扫到一起,我心里突然很难过。一个男人和扫把!很不搭,对吧?”珠绪曾经看过在怜奈手机待机画面上的照片。男友的脸型要比怜奈小一些,下巴留着淡淡的胡茬,还带着耳环。不光是脸型,身材也非常瘦削。怜奈叫他广君。
“咱们俩找的都是比自己小的男朋友,肯定都吃了不少苦头!”
那个人马上就22岁了,比25岁的怜奈要小3岁。
“我倒没受什么累,最近我男朋友还给我做饭,洗衣服了。”
“啊?他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你给办,或者跟你撒娇要东西吧?”
“不会呀!也不可能,不是吗?我也不过是打工度日而已,跟你这种大把大把赚钱的酒吧女郎可不一样。”
“嗯,你这是在说我的坏话吗?还是偏见?”
“没什么,你不也是因为喜欢才做酒吧女公关的嘛!”
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虽然生活方式完全不同,珠绪和怜奈却很合得来,已经超越了店员和顾客的关系。
“广君干现在这一行挺晚的,所以有些心急。他想成为一名发型师。你知道吗?他其实很有才华!”
“我这样说可能不好,不过广君在店里不就是给人洗头发嘛!你怎么就知道他有才华呢?”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时常会给我化妆。”
“啊?!”
珠绪目不转睛地盯着怜奈的脸。眼妆化得很浓,唇膏感觉黏黏滑滑的。是典型的酒吧女公关装扮,怎么看也没觉得其中有优雅的个人审美情趣。
“休息的时候,他会用我的脸来练习化妆。广君化的妆很特别。他喜欢用裸色唇膏、喜欢用眼线液笔画眼线。前些日子,我化了妆直接去店里上班,结果被店长批了一顿,说我化的妆是男人最讨厌的一种。说什么要追求前卫可以,但别在店里追!”
怜奈把视线转向远处,一副畅想自己未来的表情。这种表情也是年轻女孩经常有的。珠绪不禁感叹肉毒素的巨大效果。一般25岁的女人哪里可能保持住高中生般的容颜呢!
“广君说过两三年他想去伦敦或纽约学习。到时候,我打算跟着一起去。”
“真厉害!”
“为了这个目标,还得多挣些钱才行!”
“那倒是。”
“啊!钱,真想赚更多的钱!”
“其实我也想赚钱。”
“我更迫切一些,毕竟关系到我和广君的未来。”
曾经聊过这些畅想的怜奈,最近突然看不到人影了。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珠绪上班的时间段不来店里了。她会在珠绪不知道的情况下,把要典当的东西拿过来。珠绪注意到那些东西的贵重程度又升高了。以前拿来的只是钱包或者布料材质的拎包,大多价格相对比较便宜。可是最近拿来的都是些皮包或者首饰,听说前几天甚至还拿来一枚镶钻小吊坠,这让珠绪感到非常吃惊。
鉴定员山口说:“我总感觉那个女孩转向了色情服务啊。”
“你怎么知道?”
“拿来的东西不同了,来的时间段也不同了。珠绪你没见到,她是大早晨的就过来,一看就知道。”
酒吧女公关和色情服务还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有些事看似能做,其实又不能做。她们会让客人送很多礼物,请她们吃很多美食,如何吃完就跑,又不遭客人记恨,就要显示出酒吧女公关的能力了。怜奈曾经自豪地这样说。
母亲洋子也曾经说过:“我们穷人本来就没什么品格,再不断追求金钱的话,那就更加低俗了。”
珠绪最近经常和一个叫水谷的造型师聊天。他很喜欢珠绪,经常从涩谷车站的东横酒店附近,特意捎来铜锣烧或是草团子。珠绪之前回冲绳时,也给他带来了冲绳的炸糖球作为礼物。水谷收到礼物时非常高兴,他虽然是个男人,却超级喜欢甜食。
“阿珠捎来的炸糖球就是和店里卖的不一样!我一口气吃了五个!”
水谷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个人皮肤白皙、体型微胖,年龄在35岁以上,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同性恋。珠绪以前就很受这类男子的喜爱。在博多打工时,一个男性美容师就曾经请过她很多次的客。
“我们这种同性恋男人最讨厌长得丑的女孩了!不过阿珠例外。”水谷经常说出这样恶毒的话,不过这也证明了他对珠绪的亲切。
“你知道吗?美容师里有很多同性恋。那是因为经常触摸女人的头发,女性荷尔蒙通过头发进入了我们的手指。所以我们的这种同性恋应该称为职业病。”
这样的说法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那个男人能在酒吧里演出,跟他比起来,水谷要安静许多。造型师也不都是身穿奇装异服,水谷就经常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
几年前他还很受杂志、广告的追捧,得到过著名女演员的青睐,指名要他来负责造型。最近经济不景气,工作一下子减少很多。
“很多有名的女演员和艺人们都没有了工作,我又怎么可能忙得起来呢?”
如今,他除了老本行以外,还会受那些艺人、模特们的委托,把他们的衣服、鞋子和食品拿到店里当掉。以前都是在网上卖,常常错过交易时间,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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