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透了纱布,我用手死死按住,可能太用力了,欧阳风眉角轻轻蹙起,他还是有知觉的。
我轻唤,“顺子,顺子?”
我叫的时候,轻轻摇他的肩膀,欧阳风却又失去了意识,我急的快要冒火,这种时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万一出了意外……
先不管消息外传会怎样,一定要把欧阳风送去医院,我起身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准备叫保镖上来时,看见何子夜的车灯,照的骤亮,从花园旁驶进。
我耐心等了不到一分钟,听见有人敲书房的门,我赶快扭开门锁,何子夜轻声道:“顺哥呢?”
“他不好。”我心急如焚,又半带哭腔。
何子夜诧异的看着书房一片狼藉,看到灰色地毯上的黑血,何子夜大惊的掀开窗帘就往窗外看去,边看边慌张的问我,“有红外线吗?怎么可能,这一片绝对安全。”
“前几天受的伤,你认识私人医生吗?”
私人医生来之前,何子夜先不动声色的疏散了别墅门口看守的保镖,我一直用纱布帮欧阳风止血,不停在换毛巾,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三个医生来的时候穿的便装,走进书房浴室才戴上手套换上消毒服。
医生用镊子夹开发炎的皮肉,当时就下了一个结论,“肩膀位置曾经受过两次枪伤,均没有好好治疗,前几天的伤为利器,深可见骨,因为处理草率,没有打破伤风和消炎针,现在细菌扩散引起的体热。”
医生专业的手法,边分析病情边消毒,另外两个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打点滴,强烈的刺光灯照耀,明晃了眼睛,医院拿起手术刀对我说,“我要帮病人把溃烂的皮肉切掉,观看的人可能会引起不适,建议你先在外面等候。”
我担心的不行,欧阳风处于昏迷状态,旁边我谁也不信,我要陪着他,守着他……
全程进行了半个小时,我一直半跪在地上,轻轻握住他另一只手,摸着那枚黑曜石的戒指,冰凉的戴在他手指上,好像一个使命,一个承诺,无论是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欧阳风摘下它。
我再次看昏迷中的欧阳风,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们距离很近,灯光下根根睫毛都是分明的,药水从他血管输进,感受到他微微点动的指尖,医生已经开始缝合伤口却没有使用麻醉剂,何子夜交代,麻醉剂对人体影响很大,欧阳风绝对不能使用任何迷幻的药物。
想起我流产,坚持不让医生给我打麻醉,经历过的惨痛,这一辈都不会忘怀,我摸着小腹,不忍看缝针的画面。
医生剪掉线头,用毛巾帮欧阳风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娴熟的手法,消炎擦药缠好绷带,又换了一瓶点滴,医生交代伤口一定不能沾上水,先等他人醒了恢复意识,在进行下一步治疗。
医生没有走,何子夜给三位医生安排了房间。
我一直守着欧阳风,时不时摸着他的额头,滚烫褪去不少,昏迷中的表情也渐渐变得舒缓。
何子夜轻声在进来时有点忧心的对我说,“顺哥明天早晨八点还要上庭。”
我知道,这种节骨眼,肯定还有很多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欧阳风不能倒下,他要是一直昏迷下去,一天两天,三天后的亚洲,半边天都要塌了……
可是。
“顺哥这样子,明天还能上庭吗?”不管在重要的事情,也得等欧阳风醒了以后再说。
何子夜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处理着慕容集团一些琐碎的公事,不停翻看文件,几沓厚重的文本看过去后,眼神都有点涣散。
我昂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点滴里的透明药水,这是三瓶中的最后一瓶,马上就要完了。
我眼皮都快要打架,尤其是在决定安静的凌晨,却一点困意也没有,时不时摸着欧阳风的额头,感受到他手指微微颤动,我轻声在他耳边叫道:“顺哥……”
欧阳风睫毛落落清晰,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有一种从火堆里跳出来的感觉,我欣喜,刚准备说话,欧阳风对我摇了摇头。
凌晨三点的夜晚,宁静的只有风声……
书房里的时钟在滴答转动着,我侧耳聆听到轻微的风声,吹动着飘扬起的窗帘,很慢很轻,却带着深深的恐惧,我忽然想起那时在雪山,博格带人潜入房间……
我整个人有点木,神经迟缓了不到半秒,看见清醒的欧阳风眉目重新溢满暗沉和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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