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放下袖子,跟石成顺说着,率先走出堂屋。
“吃不惯就跟厨子说一声,或者你自己会做,就去做些自己爱吃的。”
沈家规矩不大,吃饭时并没有苛求时间和样式,忙的时候吃快些,无事的时候便松快些,有自己喜欢的,也可以用铺子厨房的料自己做,只要不浪费就行。
沈时宜仿佛没有察觉旁人的眼神一般,跟钟春打过招呼后,便走出铺子,马车正在门口等着,赶车的人,还是老当益壮的付叔。
鞭花响起,马车往前行驶,后院儿的众人却仿佛傻眼一般,看着钟春说不出话。
本来大家就对钟春的跟脚有所猜测,没想到,真的猜对了。
东家一向寡言,平日里没事儿,东家就是点头,有事也是找石掌柜说话,所以众人虽心中敬重东家,却都不敢跟东家说话。
眼下,东家竟然主动跟钟春说话,众人看着钟春仿若无事的安静模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暗戳戳的猜测,众人还能阴阳几句,这下东家大大方方跟钟春打招呼,便是出于对东家的崇敬,她们嘴里阴阳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
“二小姐来了,蓬荜生辉啊!”
沈时宜的身影出现在会宾楼,掌柜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热情招呼道。
能不热情吗?沈家二小姐是个长情的,自从四年前在会宾楼跟三位掌柜的吃过饭后,每次宴请都来会宾楼,有些了解沈时宜习惯的掌柜的,邀请沈时宜谈事情,也要定在会宾楼。
其实沈时宜只是懒得去别处罢了,这里的菜色她都吃过了,去别的地方,还要重新熟悉布局和菜色。听说有的酒楼起名字很花,一个疙瘩汤,非要起什么翡翠白玉汤,一个鸡架,也要起什么凤凰楼上凤凰游,她万一点错菜,岂不是尴尬?
“掌柜的忙吧,这里我熟的很,自己上去。”
掌柜的热情招呼,吸引了一楼大堂之上,部分人的注意,沈时宜无意跟人寒暄,便摆摆手,径直上了二楼。
见二小姐大步流星上楼的背影,掌柜的一笑,招来伙计,“去,给二小姐上一壶花茶。”
小二是个活络的,见掌柜的被二小姐留下,便开口取笑到,“您明知道二小姐孤僻寡言,不喜人多,却偏偏每次二小姐过来,都要特意大声招呼,招来旁人注目,再这么下去,您小心二小姐有一天不来了。”
掌柜有些得意的捏着胡子,仿佛一只恶作剧成功的猫,“让你去上茶,这么多话。”
小二一甩白布巾搭在肩上,提着大茶壶笑着迈步上楼。
大堂之上,有人见掌柜的如此,忍不住高声搭话,“老钱,二小姐腼腆,你再这么逗她,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二小姐翻过年来才十四吧?父母不在跟前,祖母又早逝,小孩子脸皮薄,不好说你,我们可都有嘴呢!”
津门是个小地方,又繁华,商户之间大都认识,即便没有见过面,也有所耳闻。沈时宜小小年纪,挑起沈家字号,让沈家起死回生,不亚于白手起家受人敬佩,也因为年纪小没有父母依靠,这些商贾难免有看自家晚辈的亲近感,此时吃饭的时候起了这个话头,众人便跟着起哄。
在这些热络的本地人中间,有一桌人临床而坐,看着众人话头起来,忍不住有些奇怪,“爷,这个二小姐,是不是就是咱们名单里的沈家绸缎庄的东家,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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