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娘跟他说,和明环结了契以后要和和美美地过活,就像她和王大叔一样,两个人互相扶持直到白头。
他不说话,明环很是紧张,以为冒犯到了他,慌里慌张“我”了半天说不出下文。
小鱼咧嘴笑了,学着明环亲他那样,将唇印到明环的脸上。
明环欣喜若狂,一个扎子蹦起来拦腰将小鱼高高抱起转了好几圈,转累了,气喘吁吁地倒下来,侧着看睡在他身旁的小鱼,翻身压住。
小鱼眼睛似睁非睁地望着他,他轻轻地、很珍惜地啄一下小鱼的嘴巴,见小鱼闭着眼睛很乖地躺着,又亲了一口。
明环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做许多亲密之事,但他答应何大娘会好好照顾小鱼,在这种地方对小鱼是一种糟蹋,所以最终他还是坐起来,牵着他的新郎和一袋子萤火虫踩着干燥的土地回家。
再有三天,明环和小鱼就会在众人的祝福下高高兴兴地把婚礼办了,组件一个新的小家,平平淡淡地把日子过下去。
呱呱呱——
稻田里的田鸡叫个不停,一辆马车停在了入镇口。
当地官员得到消息早早在此等候,待福广将傅至景迎出来时恭敬作揖,轻声唤了句,“陛下。”
傅至景刚结束川西之旅回京,路过临海的城镇,想起调到这儿的官员,一时兴起前来查看进度。
他是微服出行,没什么人知道他的行踪,本以为暂时离开京城能得片刻的缓息,不曾想到了川西回忆往昔反令他更加的烦躁,因而提前结束了这趟外出。
新帝一路风尘仆仆过来,眼有倦怠,却不忘先宽慰官员,后者得此殊荣,当真是要把一颗忠君之心都掏出来给新帝过目。
布政使将新帝迎入驿站,得新帝嘱咐,改口唤了傅大人。
夜已深了,傅至景安顿下来,让布政使明早向他汇报这些时日以来的成果,最紧要的当是还在搭建的灯塔,此工程巨大,绝非易事,他要亲自去看一看。
福广打开包袱,将随身携带的安神香点上,见新帝没有旁的吩咐,退到屋外去守夜。
这儿看似只有他主仆二人,实则到处布满了隐在夜色里的死士,别说威胁新帝安全的刺客了,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嗅着安神香,今夜傅至景做了梦。
梦里鹅毛大雪将天地染成素色,他在厚实的雪地里行走,目无一物,忽地听见身后有响动,以为是故人入梦来,怕动作惊扰飘摇的魂魄,慢悠悠地转过身,仍是一片白茫茫。
孟渔不会回来了,傅至景也被困在了孟渔死的那个雪夜。
半夜惊醒,冷汗如雨,胸膛里的心脏狂乱地在静谧的夜晚里跳动,炸在耳畔有若雷鸣。
傅至景抬手摔碎了床几上的茶杯。
福广听见声响,急急忙忙地爬起身,“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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