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这么重的伤势,可他的脉搏却健康的很,比一般修士更沉重有力。
这到底是脉搏不正常,还是他的身体不正常?
年朝夕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判断。
昨夜她打坐了一夜,灵力也些微恢复了少许,于是又尝试着给他用了一个最简单的治愈法诀。
治愈的灵力落在他的身上,转瞬间就被吞噬的一干二净,伤口却没有一丝变化。
于是年朝夕便确定了,雁危行的伤势真的有古怪。
她心中忍不住哀叹。
雁道君啊,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仿佛比我混的还惨的样子。
治愈法诀没有用,年朝夕干脆给她用了一个清理法诀。
他身上的血污干净了一多半,于是原本那张被遮掩了一半的面容也清晰了起来。
少年如她记忆中一般锐利俊美,可是相比于记忆中的那个人,此刻的少年俊美中添了一丝昳丽,五官也仿佛长开了一般,原本柔和的线条逐渐锋利,于是这长相便显得更加有攻击性,整个人的面容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
可他的气质却又是违和的,记忆中的雁危行寡言不善言辞,面前的这个人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他周身也带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威严。
年朝夕看了片刻,撕下了半边裙摆,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他伤势古怪,既然治愈的法诀没用,那就只能用凡人的方式包扎。
为他包扎时,雁危行身上种种怪异之处也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最开始为雁危行的出现惊愕,后来又为他的伤势心惊,但却也不是一点儿都没观察。
首先,最让年朝夕不解的一点,雁危行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墓地?
他身上除了血气之外,仍有沉重的水汽,也就是说最起码在昨夜下雨之时,雁危行便已经在这里了。
昨夜她刚复生。
雁危行有没有看到她复生?或者说,她的复生和雁危行有没有什么关系?
年朝夕很难不去多想。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雁危行刚才的反应。
他还清醒的时候,年朝夕两次叫他的名字,他却对自己的名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年朝夕甚至觉得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在叫他,哪怕是稍微有一点儿专注,那也只是突然听见别人出声时的下意识反应。
年朝夕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雁危行的魔毒发作了。
可下一瞬她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魔毒发作是什么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那时的雁危行几乎没有理智,可现在的这个雁危行和没有理智可差得远。
而且,他虽然对自己的名字没反应,但却仍旧认识她。
年朝夕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其他的都可以等他醒了之后再说,但若是真的放着雁危行不管的话,其他的不说,她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年朝夕决定先把他给带回去。
但在带回去之前……
年朝夕视线微转,落在了自己的墓上。
她的墓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年朝夕不确定这痕迹是昨夜她复生时留下来的,还是真的有其他人动过她的墓。
若是昨夜雁危行真的也在这里的话,或许可以等他醒了之后问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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