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在离开了风峪,回长飙之墟的路上。
心神总是不宁的。
他坐在云端,向下望去。
除却山便只有水。
只是惶惶间,他却是失了神。
就连凌祉唤了他几声,都未曾听见。
还是凌祉握住了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才回过了神来。
凌祉问道:“阿谏,怎么了?瞧你一直是心不在焉的模样。”
萧云谏仍有些心有余悸的莫名感觉。
但他仍是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有点恍惚罢了。我总想着,真的这般容易,便能将碧璋困于梦境当中吗?”
凌祉摇摇头,摆弄着萧云谏的手掌。
他沿着萧云谏的指纹,一点点地捋了下去。
萧云谏被他瘙痒得要命,忍不住道:“别闹了。”
凌祉却是指尖停在了他的手掌末端,有模有样地说道:“阿谏掌纹乱,便是心也乱。你向来忧心,可也不必这般忧心的。你瞧,你的命途那般长,我们的情也是绵长的。”
萧云谏从不信此事。
他本就是神,不会有什么劳什子的生老病死。
左不过呢,就是献祭了自己,无愧于天地间。
但那三千余年的生命,也早便长于旁人了。
哪有什么真的命途长的说法。
可是现下看着凌祉那一双仿若要摄人心魄的眼眸。
他却是有些想要相信了。
萧云谏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好。”
他顿了顿,又转脸看向一旁正摸着下巴、咂着嘴,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二人的梦神。
愣了一下。
他似是有些窘迫,便轻咳道:“梦神方才可是看清了形势,我们今日可能一举成功?”
梦神摇摇头:“看不清。我甚至不清楚你那师父,可会真的去将药剂给碧璋。只是我们也能赌上一把吧。毕竟呢……我瞧着我命途也挺长的。”
他将手往萧云谏二人面前一摊,歪歪头又道:“可瞧瞧,是不是挺长的。”
萧云谏无奈至极,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他从前同梦神并不算太过相熟,也就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如今瞧着,梦神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平白一张嘴,就是叫人恼怒的话语。
他们甫一回到长飙之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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