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严小刀叮嘱苏晴:“赶紧离开,别在这里耽搁了,不希望让你惹上麻烦。”
&esp;&esp;“小刀我问你件事。”苏晴脸上划过略微失意的笑容,像往常那样捏住严小刀的衬衫前襟,捋过领口,就是完事之后给男人整理出门的衣装,“我听外面人说,你闪婚了,是吗?”
&esp;&esp;严小刀没想撒谎,郑重其事地说:“遇见一个我很喜欢的人,我想娶他。”
&esp;&esp;苏晴睁大了美丽的眼睛,也没过分失态,唇边显现的笑容仪态万方:“你喜欢上的人一定是天仙绝色,别人都比不上。”
&esp;&esp;严小刀点头默认,某人在他的眼光情趣里确是天仙绝色。如今回想,就是在“云端号”的舷窗边,那一刻面对黑暗冰冷的海水和笼中囚禁的人,无可救药地一见钟情。
&esp;&esp;……
&esp;&esp;山寨皇宫如同一座陷入山呼海啸的斗兽场,斯巴达勇士和虎豹豺狼都凑齐了,随时听从一声号令准备上场厮杀。
&esp;&esp;斗兽场内仍然上演着负责垫场暖场的无聊表演,歌舞升平。来宾对将要发生的情况根本一无所知,男宾女伴们袅袅婷婷地从正门进入,缓缓流向四通八达的各个通道……
&esp;&esp;梁董事长那辆专车,在锦绣皇庭附近几条街区失魂落魄地绕着八字,也绕好几圈了,司机都不明白老板想要干什么。
&esp;&esp;他不应当在锦绣皇庭露面,现在露面就是一块肥肉给薛谦送上门去。
&esp;&esp;他也不敢下令封锁大楼关闭四门扣押凌河和严逍,等着上明早的头条吧。
&esp;&esp;他的秘书仍然在电话里聒噪不停,在他耳朵里如同噪音杂音:“老板,严逍可能是要上楼,他在往电梯方向移动!
&esp;&esp;“那位凌先生好像,好像,也要上电梯?!
&esp;&esp;“不对,老板,公子爷来了?公子爷跟凌河在一起,我们还抓不抓姓凌的?”
&esp;&esp;“混蛋。”梁通捏着扶手差点折断了指甲盖,但这样的失控只是偶然瞬间的失态,“别抓了,不要动凌河。”
&esp;&esp;凌河表面上是摽住梁少爷,把少东家当成一个活的磁条门卡,帮忙带个路,但在梁通眼里,这种套路瞒不了他,精明的凌先生实质就是捏住了梁有晖的一条小命,关键时刻毫不手软,在混乱局势中顶着这么个活的大号盾牌,在锦绣皇庭如入无人之境,现在谁敢拦凌河?
&esp;&esp;“别去管严逍和凌河,郭兆斌现在还在顶楼我的办公室?”
&esp;&esp;梁通是在那一刻,对郭兆斌这人动了杀念。
&esp;&esp;麻烦都是那个头脑简单行事猖狂的蠢货惹出来的。
&esp;&esp;梁董事长少有的遇事如此不果断。他被眼前复杂的情势击中了某些弱点。明明三年都没有在警方面前露相的郭兆斌,不知这蠢货怎么搞的,警察直接追上门来,双方短兵相接毫无回旋的余地,这事就棘手了。
&esp;&esp;毕竟,他们梁氏与耀光集团的生意关系一查就能查出来,怎么隐瞒?
&esp;&esp;然而,陆昊诚又不是他暗害的,他难道要在警方面前不请自来,替郭兆斌背这个锅?
&esp;&esp;他之前设法威胁与贿赂薛谦,果然也全不管用。薛谦与陆昊诚看来不仅是同门师兄弟,也是同样的脾气路数,油盐不进,纹丝不动,死亡威胁都不畏惧,根本就是凿不穿买不通的硬骨头。这个薛队长一直死咬着旧案不放,陈九那个人渣的案子破了无甚妨碍,这人竟然不懂得见好就收,还要继续往泥潭下面深挖黝黑腐臭的淤泥……
&esp;&esp;再挖下去,就要殃及他这条滚在泥沼里的“池鱼”了。
&esp;&esp;梁董事长周身包裹在黑色礼服式中山装内,冷峻的面容如同经历过刀劈斧削,也是久经风浪。他揣度良久,最终拨通了重要的电话。他在电话中疲惫而沙哑:“事儿已经出了,我也尽力了我兜不住,所有人现在就在我的锦绣皇庭里面,你看怎么办吧……你能不能别在我地盘上动手?”
&esp;&esp;郭兆斌是绝对不能留了。
&esp;&esp;梁通强行压抑一腔愤怒,立于危墙之下,只求能把自个一家子择干净了。
&esp;&esp;首富算个屁?他这个“首富”,跟郭兆斌那个一文不名的乡巴佬,能有多少区别?不过都是替上边儿那群人蹚浑水抬轿子的轿夫,帮人家擦屁股的马仔罢了。
&esp;&esp;……
&esp;&esp;……
&esp;&esp;苏晴引着严小刀,悄悄摸到一条员工走廊的尽头,这里是两部隐蔽的通往顶层的电梯。
&esp;&esp;严小刀再给凌河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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