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护卫,他有点看不太明白。
两人相处的模式也有点奇怪。
夜蛾正道叹了口气,那位大少爷的秉性让他已经可以预见以后自己会有多头疼。他看了下手表,估摸着时间,另一个也快到了。
想到另一个同样难搞的问题儿童,夜蛾正道皱了皱眉,转身走向房间里面的沙发坐下,弓着身,双手放在腿上,表情沉重地望着门口,昏黄跳跃的烛火让他的侧脸看起来莫名有些悲壮。
希望过完这三年他的头发还能保持茂密的样子。
……
房屋外头的空地上,听到身后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出来已经有一两分钟,甚至觉得这一两分钟格外漫长的五条悟在对方走到自己身边时装模作样地侧过身,重重的哼了声,一副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的别扭样子。
然而等了一会儿,身边人不止没有哄他,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五条悟不动声色的挪动视线向旁边斜睨了过去,然后看到少年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眉眼低垂,恭敬又疏远。
这样的态度让接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受到对方冷漠对待的五条悟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委屈,刚才被对方无视的话和态度让这份委屈宛如冲破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阿月……”他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扯着少年袖口的布料,低着头满眼委屈的看着他,只是一贯的作风让他说不出示弱的话来,而且他也没想明白造成如今这个场面的原因是什么,他还没弄明白阿月口中的喜欢是什么。
只是,他真的没办法习惯被对方这样恭敬的拉开距离,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五条悟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作为主仆来说相处的方式太过奇怪,主不主仆不仆的,但是那些并不重要。
比起族里那些死气沉沉刻板又拘谨的下人们,他更喜欢鲜活有自己个性的阿月。
最特别的阿月。
但现在这份特别被少年自己收回去了,他将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恭敬又带着距离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一点逾矩的地方。
五条悟不喜欢这样。
这样的态度让他们之间好似多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样,把他从少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生拉硬拽的扯了下来,然后隔绝在外面,不准他靠近半点。
在柔软又温暖的巢穴呆惯了的大猫没办法去适应冰冷坚硬的平原,他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在少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撒娇打滚,享受着他们之间特有的亲昵。
“阿月。”他又叫了声少年的名字,那人在带着些许暖意的阳光下宛若冬日里久冻不化的冰雕,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反应。
垂下的眼帘使得他没办法将那双漂亮的金眸尽收眼底,向下的视线自然也不可能将他映在其中。
五条悟再也忍受不了的抬起手,抬起对方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脸上是无法压抑的气愤和委屈。“你为什么不看我了,不是说好要一直看着我的吗?你现在这样是想干嘛?”
“明明一直好好的你突然闹什么脾气,别跟我说什么身份有别,那种东西你从来就不会在意,现在突然的是想干嘛?”
无法抑制的愤怒让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捏着对方下巴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神情带着几分凶恶的紧盯着对方,不停地发泄着自己心底的委屈和不解。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跟我说吗,就算是生我的气你也要让我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吧!”
“突然就判我死刑,莫名其妙的开始闹脾气,又自作主张的开始计较什么身份什么尊卑的,那种东西根本就是借口吧,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不行吗!””小少爷。“神代弥生静静地看着他,对少年的怒气视而不见,只是平静又冷淡的陈述道:“时间不早了,属下该走了。”
“三月!”五条悟大喊着他的名字,少年无动于衷的样子就好像不管自己做什么未来也不会改变了一样,他们会像现在这样,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着无法攀越的沟壑。
他恨恨地瞪着对方,胸膛因为气愤不住起伏,看着他这个样子,神代弥生眼睫微颤了几下,那双仿佛溢满了委屈的眼睛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拨开自己下巴上的手,垂着眸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小少爷。”
那又有什么关系!
“那些过分亲密的举动不应该在我们之间发生。”
神代弥生抬起眼皮,看着脸上写满了不满的少年,眼神有些无奈:“我们只是主仆,或许连朋友也算不上,那些亲密的举动你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去做,而不是和我。”
“你并不喜欢我,悟。”他陈述一般的话语仿佛敲定了结论一般,让五条悟表情瞬间愣住。
“你只是习惯了。”他听见少年语气轻缓的好似随时会被风吹散般轻轻说着:“只是习以为常,以为那样的事情是正常的,但实际上,那些并不正确,至少在一般人眼里我们的关系太过奇怪。”
“明明不是恋人,却做着那么亲密无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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