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接着问:“那孔子又是谁啊?”
姬箙面对后辈还挺有耐心,语气和缓地说:“你们记不记得老师常给你们讲的《论语》?《论语》就是记录孔子和他的学生们生活学习中的言行举止。”
又有个孩子站起来问:“他们很厉害吗?”
姬箙十分肯定地点头。
那孩子说:“他们当了大官?”
姬箙仔细想了想老师讲的内容,犹疑地答复道:“这个嘛,颜回应当是没有做过官的。”
“没当过大官?那有什么厉害的?”那孩子不屑地坐下,小声多嘴一句,“我看电视里有个董太师,连皇帝也让着他,大家都不敢反抗,那才叫厉害呢。”
这孩子的价值观急需纠正,姬箙力争道:“师祖也没做过官,是师祖厉害还是董太师厉害?”
“是师祖——”大家一起回答。
姬箙松了口气,说:“这就对了。不管当没当大官,只要谨守本心,洁身自好,就可以成为有贤德的人。”
那孩子鼓掌道:“昨天的电视里也有有贤德!”
泯芳拦住她:“那是刘玄德。听你师姐讲课。”
一直没说话的周锦问:“颜回是师祖吗?”
姬箙摇头答道:“自然不是。”
周锦又道:“颜回活得像师祖一样久吗?”
姬箙如实道:“不,颜回英年早逝。”
她说完顿了顿,似是也知道这么说影响不好,开始打圆场:“即便如此,颜回仍是个值得我们尊敬的人。他死后,他的老师孔子非常难过。”
阮芗早就知道颜回活不久,吐吐舌头,跟旁边的鱼肠小声讲几句俏皮话,逗得鱼肠没绷住当场笑出了声。姬箙立刻看过来。
泯芳一向帮姬箙,正色道:“鱼肠,你笑什么?”
鱼肠为防止尴尬赶紧撇清关系,一抬手把阮芗揪出来:“不是我想笑的,是这个人故意逗我笑。”
阮芗身子一僵,反咬道:“我跟你说什么了?”
“你,你跟我说颜回短寿是遭了天谴。”鱼肠松开阮芗,向姬箙诚表忠心,“是阮芗这么说的。她说颜回拒绝了老天的赏赐,老天心眼太小,不会放过他。”
姬箙看向阮芗。阮芗还想狡辩,转头试图栽赃渺渺,回头一看,渺渺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好啊,就是我说的,怎么了?”阮芗破罐子破摔,站起来大声说,“各位看官,你们仔细想想,颜回知不知道那块金子是同僚要捉弄他?他当然不知道,在他眼里,那金子就是老天给他的。这人为了表明清高,不要老天送他的东西,不给老天面子。老天就让他短命,难道不是这样吗?”
姬箙气得不行,指着阮芗喊道:“打出去!”
泯芳和鱼肠赶紧拽着阮芗跑掉。
姬箙的教学小课堂就这么被阮芗搅黄了,换成现在的姬箙,她可能不会太在意,因为没人能辩得过她,就算说不过,她也能一笑置之。
可惜那时阮芗遇上的是没有进化完全的姬箙。从那天开始,姬箙就想出无数种办法证明阮芗的说法是错的,比如让阮芗在路上捡到钱,时刻监控她会不会把捡来的钱花掉。每每阮芗经过,都能接收到来自姬箙的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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