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婢女打外头进来,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通报:“老祖宗,出事了,淮王殿下那边,用刑了书房外的下人共计十余人!”
老祖宗惊得口里连念了两声“阿弥陀佛”。
踏出门槛,辽袖望了一眼书房方向,想必是淮王因为媚香的事,严惩书房仆从,幸好她没进去。
回了屋子,坐在铜镜前,辽袖卸下钗饰。
得了给老祖宗念佛经的差事,往后,她可以慢慢提及退婚一事。
雪芽眨了眨眼,不解地问:“姑娘,方才您念佛经的时候,奴婢担心死了,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不知道您竟然识字呢。”
辽袖心头噔地一下,想起来了,确实,她此时应该是不识字的。
前世她自幼养在乡下庄子,大娘虽然待她极好,给她吃饱穿暖,乡下妇人毕竟见识短浅,从不曾让辽袖读书识字。
长到十五岁进京,辽袖仅仅会念出自己的名字。
她从目不识丁到饱通文墨,都是由淮王亲手调教。
有外人在的时候,他正襟危坐跟个人似的,冷漠地教她背诗,一到无人时,他将她抵在殿柱,按住后颈,炽热又迫切。
少女被困在这袭龙袍中,老老实实,一点儿不敢动,被他用手掌托起下巴,她认命似的闭了眼,泪珠碾碎在他手指上。
“今日背诗错了几个字,该罚几下,自己数。”
辽袖心知,他教自己读书认字,压根是为了满足他自己。
认了字,他便可以惬意地卧坐在软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弄她的衣襟扣,漫不经心又霸道。
逼少女磕磕巴巴地念那些话本子,话本子的内容布满春意,令人脸红耳热。
这是他的乐趣之一,欣赏辽袖羞得满脸通红,耳根子几乎羞愧得滴出血,一字一字念出那些触目惊心的词眼。
少女越念越小声,他的手指也已经将襟扣解开至最后一粒。
他每回批阅完奏折已是深夜,饶是如此依然龙精虎猛,喜欢将她抱在膝上,修长的手指一笔一划在她光洁的脊背上写下:“喂。”
这根手指缓缓下移,在她小腹划着圈圈,又写了一个“我”字。
“方才朕写了什么?”他问。
“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
她被这两下弄得几乎哭出来,肩头不可抑制地颤抖,不敢说出他写的字,心知只会落入陷阱。
“怎么这么笨呢!”
他抽出腰带,反缚住她双手在背后,按着她的脖颈,压在书案上,气恼地咬住了她的肩头。
恨不成器又恶狠狠地咬字:“袖袖真笨!”
……
这天夜里,辽袖一笔一划地替老祖宗抄写佛经,仅披了一套半旧狐裘,怀里搂着一个汤婆子,忽然觉得冷浸浸,望了一眼炉子,银罗炭已经烧成一捧白灰,不见冒半点火气。
窗外,院子里涌来一群灯火,雪芽似乎与人争执起来。
过了一会儿,雪芽气呼呼地一掀帘子,抱着空荡荡的炭筐,不禁红了眼:“这帮烂心烂肺的东西,方才领炭,说没有银罗炭,只有黑炭,黑炭呛人,上回熏一整夜,姑娘咳嗽得带了血丝,我看老祖宗拨给咱们院子的吃穿用度,都被他们倒卖到外头去了!”
“窗外是谁在吵?”辽袖问。
柳氏站在院子里,她是老王爷的遗孀,淮王殿下的小娘,年轻妖冶,一股子媚气。
她用帕子捂嘴冷笑:“你们姑娘好大的心性,我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发脾气呢,咱们府里秉承老祖宗的意思,历行节俭,你们屋子没日没夜烧银罗炭,也不怕火星子溅上房梁,烧了府里一砖一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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