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白,她想让这两人再遭一会罪。
小刘医生受到惊吓,记忆混乱,笔录断断续续写了二十多分钟,黄毛们终于能被救助了。
警车离开了,小周和村长也走了。
杨千舸确定刘悦川没事,也要离开。
现在他冷静下来,脚上的伤开始发疼。他一只脚穿着塑胶拖鞋,另一只脚踩在毛茸茸的女士拖鞋里,一瘸一拐往回走。
没走几步,刘悦川过来扶住他:“别折腾了,在我家住一晚。”
杨千舸以为自己听错了,等大脑处理完信息,吓得语无伦次:“不,不用了,我没事,没必要,我的脚很好,我让老姑夫来接我——”
“我有事。”刘悦川态度强硬,拽着他往自己小院走,“我害怕,我担心那些黄毛回来报复!”
这是个正当理由,杨千舸没法拒绝。
他在刘悦川的搀扶下回家,脸越来越红:刘悦川家他是去过的,只有一张床,他睡在哪里呢?
——当然是睡在大厅啦。
杨千舸坐在椅子上,双手老实放在膝盖上,看着刘悦川为自己铺地铺,心里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怪你胡思乱想。杨千舸问。
地铺用的床垫和毛毯是‘老娘与海’的备品,牟映青赞助的,很大,能装下三个杨千舸。小比以为是自己的新床,理直气壮地跳上去,嚣张地躺好。
杨千舸不满地看着它:小胖子,这是你的床吗。
这是他手机响了,是姑姑打来的。
村子就这么大,刚才的动静瞒不住。杨千舸怕她和姑父担心,隐瞒自己的伤情,只说怕黄毛继续找麻烦,在老宅住一晚。
等他打完电话,刘悦川已经不在大厅。他好奇地看着卧室方向,没一会,她拿出急救箱出来了。
她在他脚边坐下,拉开急救箱,最先是两把闪着银光的柳叶刀。
杨千舸问:“这是,你从上个单位带过来的纪念品?”
“朋友送的。”刘悦川把刀放在一旁,想了想,还是说:“作为一名医学生,我很清楚人体哪个部位脆弱——”
她想说,自己有自保能力,杨千舸没必要这样拼命。杨千舸听懂她的暗示,好气又好笑:“知道又怎么样,你还想以一个打五个?”
他指着自己的脚,“我受过专业训练,还是受伤了。”
“又不是打伤的。”刘悦川依旧不服气,嘟囔了好一会,示意杨千舸抬起脚:“给你做个防水处理,方便待会洗澡。”
“洗澡,在你家!”杨千舸脸立即烧红了,“不不不——”
“不洗吗?”刘悦川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上衣,“也,也行吧。”
明明就是不行!杨千舸看见了,她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男人可真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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