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当着他们亲人的面杀死他们。
他母妃舅舅不能白死啊。
他们死不瞑目啊,他们一直看着他,看着他怎么给他们报仇。
“太子殿下……”他森冷的眼神看着他,唇角笑意更深了:“你不怕我杀了你吗?你可是狄国皇帝最爱的儿子啊,你不怕吗,为什么你还敢抱我啊,真的不怕吗?”
顾鹤神情平和又冷静,看着他失控,手落在红唇之上,指尖带着他的血,放在自己唇边,猩红舌尖舔了舔。
玉珏直直看着他的动作,漆黑的眸子闪烁了一瞬,因为他冷静自持的表情,又为他性感的动作。
“你为何要杀我呢?”顾鹤手指白净了,继续挑着他的下巴,对上他眼睛,“仅因为孤是太子?是狄国的储君?”
他温润的眉眼弯了弯,声音冷又寒:
“罗络国统治者骄奢淫逸,纵情酒色,官员上行下效,整个王朝奢靡之风四起,而百姓要为上位者的行为付出代价。重赋税徭役,罗络国百姓们常年食不果腹,忍饥挨饿,三旬而九食。”
“故狄国铁骑兵临城下时,才会有百姓大开城门,万人投诚,就算不是狄国,也会有其他国家。罗络国左右逢源,妄求为难之际寄希望于邻国出兵相助,当其他楚、魏、赵沦陷,他便成了瓮中之鳖,只能摇尾乞怜。”
他的声音冷静又平缓,却将那一层遮羞布,毫不犹豫的揭开了。
“阎婆坡一事,并非父皇的旨意,乃是皇叔狄迅放纵下属所为……不过你若是执意想向我寻仇,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孤和他流着同一个祖宗的血。”顾鹤不在意的说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只是孤身死,还有整个药王谷的人陪葬,想来这黄泉路倒是不会孤单了。”
玉珏垂下眼,眼中冷戾之气缓缓褪去,顾鹤掐着他的下巴把玩了一瞬,说道:“据孤所知,当年那位将罗络氏贵妃拉下囚车的将士,乃是现如今大名鼎鼎的近卫统领周年苏,不知小玉儿打算怎么杀他呢?”
他猛地掀起眼帘,直直望进了顾鹤含笑的眼底。
“是打算借孤之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写古代背景,真的难写……
第95章
这话一出,玉珏先是愣住了,然后是否认:“我没有。”
“有也没关系,我也早看周年苏不痛快了。”顾鹤笑着说道,捏了捏他的下巴。
玉珏下意识又垂下眼帘,他曾经想过要借他的手杀周年苏,但是后来计划失败,就没有再妄想过了,但是现在他这话又重燃了他一丝希望。
“乖乖,将上衣脱了,孤瞧瞧你的背。”顾鹤语气温柔,好似两人又回到之前关系密切的时候。
闻言,玉珏沉默的将衣服解开,他背生的好看,肩胛骨宛若羽翼,又好似翻飞的蝴蝶,背上是他的图样,在琉璃镜中,他和背上的眉眼间如出一辙的温润。
顾鹤手指点在他背上,缓缓的抚摸着:“真好看。”
玉珏埋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低声应道:“嗯。”
两人之间气氛回不到从前了。
顾鹤对于镇南王狄迅一事只字不提,玉珏以为他依旧是想护着皇叔,试图用周年苏来平息他的恨意。
玉珏则是对如何与白归沆瀣一气,他的目的为何百般隐瞒,对他依旧心怀芥蒂和怀疑。
他的背触手生温,把玩在手中滋味难耐,就在玉珏觉得顾鹤会对他做另外的事情的时候,他松开了他。
他平静又温和的说道:“现如今你身上剧毒未除,暂时住在偏殿吧。”
玉珏五指微微握紧,心中难言的失落出现,又被他压了下去,低头乖巧应道:“是。”
“退下吧。”顾鹤盘腿坐在床上,长发如墨,疏离清雅,像是落在人世间的游玩的谪仙。
玉珏收回目光,拿着衣服下了榻,穿戴整齐之后,对顾鹤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然后消失在了内殿之中。
顾鹤见人走之后,那压抑住的咳嗽,在无法克制,他捂嘴咳嗽,胸口疼痛难忍,半晌之后,咳嗽声停歇了一瞬,白色手帕之上鲜血刺眼明艳。
玉珏一夜无眠,他并不知道,回了偏殿之后,正殿彻夜灯火通明,直到白昼。
盛京的冬日,天寒地冻,干冷干冷的感觉,刺在脸上好似细细绵绵的针,扎在人脸上生疼,顾鹤坐在书桌前,将手中的信封交给玉珏。
玉珏就真如一块玉通透雪白,穿着大氅规矩站在他身旁磨墨,他最近几日都未曾出过东宫,日日喝药,虽越来越力不从心,却也毫无怨言的陪在顾鹤身边。
玉珏拿着信纸,表情有些呆愣,看过之后,忍不住面露喜色,望向顾鹤,狐狸眼带上了欢喜的情绪,便也越发勾人了。
“周年苏此人,极为谨慎,常年驻京,在卫所长住,若不是皇帝旨意,绝无可能私自出城。而若是不出城,盛京高手如云,任你有万般能耐也无法杀他。”顾鹤如今持笔的手腕都有些抖了,只是如今玉珏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他心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有一传言,说周指挥使因为手上沾染血债太多,所以后嗣无望。也有克妻之名,又因为深受皇帝宠信,就算周年苏死了五位妻子,如今的正妻乃太子妃的庶妹。也是盛宠无限了,要杀他无意是虎口拔毛。”顾鹤放下手中的笔,缓缓揉了揉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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